Church Life

「家暴比死刑更可怕」

納赫梅開始看到,上帝在意她身心靈的健康遠勝過不惜一切代價維持她的婚姻。

瑪麗安·伊布拉欣(Mariam Ibraheem)和當納赫梅·帕納希(Naghmeh Panahi).

瑪麗安·伊布拉欣(Mariam Ibraheem)和當納赫梅·帕納希(Naghmeh Panahi).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15, 2022
Courtesy of Naghmeh Panahi

當納赫梅(Naghmeh Panahi)和瑪麗安(Mariam Ibraheem)這兩位朋友相互描述對方時,她們會從她們之間的差異開始。納赫梅來自中東;瑪麗安來自非洲。納赫梅是新教基督徒;瑪麗安是天主教徒。

儘管她們的背景不同,這兩位女性經歷了類似的困境,並最終使她們有相同的呼召——但這個呼召原不在她們預料之中。

納赫梅和瑪麗安第一次相遇約是在2010的中期。她們的家庭因美國福音派幫助受到迫害的國外基督徒而進入大眾視野。福音派支持者集結聲援納赫梅的前夫賽義德·阿貝迪尼(Saeed Abedini),他因為在伊朗從事宣教工作而被囚禁;他們也為瑪麗安聲援,當時她因叛教罪在蘇丹被判處死刑

之後幾年她們彼此失去聯繫,卻在2018年因著一條清晨發出的、絕望的Facebook訊息重新建立聯繫。目前住在美國的瑪麗安一直默默地承受一段艱難的婚姻,就像她認為一個合格的基督徒妻子應該做的那樣。但她越來越承受不住丈夫的暴力以待,而她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求幫助。

即使在蘇丹被囚禁時,瑪麗安也未曾如此這樣求問主。「上帝,我真的受不了了。我需要一個答案,我要求祢給我答案。」瑪麗安禱告。而上帝讓她想起了納赫梅。她想起多年前,納赫梅曾向外界披露她那位名人丈夫的家暴行為。

兩位女性接受《今日基督教》採訪時,談到那則Facebook訊息如何開啟她們多年間的禱告、援助、鼓勵和合作。納赫梅和瑪麗安知道,當教會為宗教迫害問題團結起來時,力量能有多大,因此,當家暴問題沒有引起關注時,她們受到很大的打擊。她們深深感到必須幫助這些婦女。

「當我們談論宗教迫害時,我們倆都得到數百萬的支持者,但當我們提及家暴時,得到的回應卻是沉默,」納赫梅說。「回想教會處理家暴的方式讓我們感到震驚。」

上個月,《華盛頓郵報》一項調查報導指出,納赫梅前夫賽義德(Saeed)的支持者們敦促納赫梅與他和解,其中包括葛福臨(Franklin Graham),即使賽義德曾對納赫梅施加身體及言語上的暴力。這些基督徒甚至一度要瑪麗安勸納赫梅繼續和賽義德住在一起。

在過去的一年裡,納赫梅在特會《Restore Conference》、在宗教新聞社「羅伊斯報告」播客中進一步分享她的故事。當關於她前夫的 #SaveSaeed浪潮在福音派人士之間盛行時,她被迫隱瞞這些家暴細節。(#SaveSaeed是聲援因參與福音事工被穆斯林迫害的賽義德所使用的標語)

同時,納赫梅和瑪麗安也持續呼籲提高人們對全球基督教迫害威脅的關注;瑪麗安上個月在華盛頓舉行的國際宗教自由峰會上演講,並於近期出版她的自傳《枷鎖》,主要講述她願意為信仰面對死刑。

「霸權政府強迫它所迫害的教會應該相信『什麼』。這與在家庭和教會裡發生的霸凌事件如此相似——那是一種控制權的掌握,」納赫梅說。身為伊朗裔美國人,她與伊朗的地下教會有事工上的聯繫。「你能見到這兩者的相似性和上帝對兩者的心意。」

這兩位家暴倖存者告訴《今日基督教》記者,當人們因身為信仰少數群體被攻擊時,他們知道政府是敵人,即使他們在苦難中,也能感到自己站得住腳且能獲得他人的支持。然而,家暴處境卻是一種更孤獨、更讓人深感被囚的監獄。

尤其當你的家庭出現在公眾視野,充滿喜樂和歡慶合照的大標題掩蓋住家裡的困境時。

瑪麗安說,她的家變得「比死囚牢房還可怕」。前夫對她的虐待讓她想起在蘇丹坐牢的遭遇。她回憶道,「我沒有教我的孩子們阿拉伯語,因為我不想讓孩子們聽懂吵架時他羞辱我的難聽話語。」當瑪麗安和她的新生兒一起關在牢房時,看守牢房的人用言語羞辱她時,她也有同樣的想法。

「在監獄時,我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那裡。但在家裡時,我想知道:『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瑪麗安說。「你多希望家是個安全的地方。」

然而,她曾期望安全的地方卻變得危險;她曾期望關心她的人在傷害她;而她所依靠的信仰卻告訴她要留在這個地方。

納赫梅意識到瑪麗安為挽救這段家暴婚姻已耗盡心力,多年來,她在她幫助過的其他基督徒身上看到同樣的模式。即使家暴行為一直存在,她們仍相信婚姻是一生一世的,孩子應該在父母雙方的陪伴下成長,而上帝可以救贖破裂的關係。

她曾期望安全的地方卻變得危險;她曾期望關心她的人在傷害她;而她所依靠的信仰卻告訴她要留在這個地方。

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納赫梅與賽義德結婚時也有同樣的想法。賽義德在伊朗被拘捕前,曾在美國被判家庭毆打罪,回國後仍受到保護令的約束(不得靠近納赫梅)。

但在研讀聖經的過程中,納赫梅的觀點發生了轉變。她開始看到,上帝在意她身心靈的健康遠勝過不惜一切代價維持她的婚姻。像婚姻這樣的機制,是為了人們能從中得到益處而存在,而非必需有婚姻,人們才能健康的存在。「人的生命比社會機制更重要,」納赫梅說。「一隻羊比整個制度還重要。」

對聖經教導的理解是納赫梅逃脫的關鍵。當她在伊朗的槍口下被捕時,上帝拯救了她的性命。在美國,上帝也為她開了一條路,讓她從家暴婚姻中重獲自由。

「我開始真正的活著,自由的思考、讀經。是上帝拯救了我,」納赫梅說。「我一次又一次看到上帝的拯救。我無法否認,上帝真是維持著我們生命的那條線。」

納赫梅最終幫助瑪麗安找到安全的住處、律師代表和心理諮商師。瑪麗安成為另一個神所拯救的見證。

「上帝透過人來回應我的禱告,」瑪麗安說。「上帝真的施行神蹟。當我禱告呼求,祂便派人來幫助我。」

雖然她們對上帝的信仰沒有動搖,但她們對教會的信任卻受到打擊。

她們說,「留在發生家暴的婚姻裡符合聖經的教導」這種說詞仍普遍存在於教會。當世界各地的基督徒遭受身心靈上的迫害時,其他基督徒會想幫助他們逃離;但當基督徒在充滿暴力的家裡受到身心靈上的傷害時,教會往往會要他們待在這段婚姻裡。

「我需要有人告訴我家暴的真實面貌,並告訴我上帝的心意不是見到我的生命被這樣的婚姻壓碎,」納赫梅說。

雖然有越來越多基督教領袖在講台上大聲疾呼要解決家庭暴力問題,並譴責家暴行為,但納赫梅指出,教會領袖往往在協助受害者支付離婚相關的法律費用上止步不前。

她和瑪麗安帶領Tahrir Alnisa基金會為家暴受害者提供幫助。她們不時去到特會和教會活動演講。由於她們公開講述身為家暴倖存者的經歷,認識她們的人會把她們介紹給需要諮詢或緊急幫助的其他受害者。

納赫梅聽到的家暴故事包含來自中東的移民,以及牧師和宣教士的妻子。她向其他教會牧師們提供諮詢服務,讓牧者們知道能如何幫助經歷家暴的會友——並學習認識到在什麼樣的狀況下,牧者們需要的不僅僅是教會內部的婚姻諮商,而是需要第三方家暴專家的協助。

納赫梅認為福音派在重視家庭暴力議題方面如今終於「有一點點進展」,但「遠不及教會對宗教迫害的重視程度」。

對基督教的迫害使教會為了同個目標團結在一起,但納赫梅擔心,家暴是個更嚴重的、能在教會內部造成更大破壞的問題。她說:「上帝確實關心宗教迫害的問題,但耶穌在世上時,最直言不諱的事是關於宗教如何被人用來壓迫他人。」

住在愛達荷州的納赫梅和住在弗吉尼亞海灘(Virginia Beach)的瑪麗安逐漸認識到,他們對抗家暴的努力不僅是神所許可的,甚至是能榮耀神的——就像對抗宗教迫害能榮耀神那樣。

十年前,瑪麗安未曾想過結束她的婚姻。她未曾想像自己會成為幫助暴力倖存者的人。如今她說:「上帝裝備我們去做我們如今所做的事。我的生命來到神所帶領我來到的位置上。祂的手總是遮蓋、保護著我們。」

「我們並不想處在這個位置上,」納赫梅說。「但我感覺上帝帶領女性勇敢站出來,讓我們能透過這個平台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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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愛豐富的小婦人

慕拉第是一位堅韌而果斷的傳教士,她號召整個教派踊躍地參與大使命。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15, 2022
Source Image: Wikimedia Commons /Edits by Rick Szuecs

慕拉第在中國做傳教士時,身高僅四英尺多一點。死後,她的體重瘦到只有50磅左右。然而,她對教會宣教歷史的影響卻是極大的。

1840年,慕拉第出生在維吉尼亞州一個農莊,家境優渥,地位卓越,她是美國南部最早獲得碩士學位的幾位女性之一。有一位浸信會的教育家稱她是他所認識的 "最有文化修養的女人"。她進入大學時還是一位懷疑論者,但在1858年12月成為基督徒。她在肯塔基州和喬治亞州興學有成。然後,“如鐘聲般地清晰”,她聽見了神的呼召,要她去中國宣教。

婦女的事工

慕拉第于1873年開始了她在中國的傳教士生涯。她是美南浸信會海外差會任命的許多單身姐妹中的第一位。她定居在山東省的沿海地區,當時被稱為登州(Tengchow)(今稱蓬萊, Penglai)的一個城市,人口約有8萬人。

她是發展和擴大“婦女事工”相關概念的先鋒。她是第一批有系統地向婦女和女孩子傳福音和進行教育的傳道人,而當時的中國人和美國人都傾向認為這是不明智的。從她蒙召到去世,她的主要任務是通過訪問和教導婦女,將耶稣基督紮根于中國的家庭中。1878年,她創辦了一所女子寄宿學校,這是她為中國女孩和男孩建立的許多學校中的第一所。儘管中國人往往稱西方傳教士為“洋鬼子”,但她愛中國人,把他們當作朋友來對待。

慕拉第定期給美國的期刊和宣教領袖寫信,敦促基督徒一生為宣教而服事,並呼籲教會通過祈禱和奉獻來支持宣教。她還敦促浸信會信徒擴大女性宣教士的角色。她解釋說,“來到中國的姐妹們所希望的是有自由的機會,讓她們去做最多的工作”。

19世紀80年代初,她離開了在學校的工作,開始致力於她所謂的“鄉村工作”。她無畏地走過一萬多平方英里的地區,拜訪婦女,在她們的家裏和街上分享福音。她在給海外差會執行幹事的信中解釋了她從事這項艱難工作時的力量來源。“當我從一個村子走到另一個村子時,我感到主就在我的身旁,我聽到祂輕聲對我說‘拉第!我會一直與妳同在,直到終了’。”

她後來成為中國語言和民俗文化的專家。她不僅換上中國式的服裝,而且開始對中國人及中國文化有出於心坎的愛。1885年,有一群人走了300英里,求她來向他們“講授真理”。慕拉第接受了他們的邀請,騎騾子走了四天的路程,來到了平度市(Pingdu)。她是當時在中國所有的外國宣教團體中第一位獨自生活在中國百姓中間的女傳教士,因此她是在美國政府的保護範圍之外。她也是第一批在中國建立教會的婦女之一。在平度市外的沙嶺村(Saling),除了給新信徒施洗外,她什麽事都做。她通常在室內或是曬谷場邊教導婦女。然而,當男人在紙窗外聆聽,或在曬谷場邊工作邊聽時,她就很高興。著名的李壽亭(Li Shou-ting)牧師就是她帶領信主的男性之一。後來他成為備受矚目的傳道人,並為累計共有1萬多的人施洗。

竭力奔標竿

在近40年的服事中,她迎接了首位美南浸信會的醫生傳教士、護士、第一間醫院、女子學院、社會工作機構和高水平的神學院。有很多傳教士受到憂鬱症、精神錯亂或糾紛的困擾。許多人死于當時社會常見的疾病或動亂危險中。但憑著她的魅力、機智和智慧,她成為穩定新任傳教士的支柱和幫助。

1912年,政治上的不安定以及饑荒威脅到平度會眾的性命。她開始把繼承的錢財捐給饑荒救濟上。她還試圖用其他的錢來償還差會所負的債務,以致她自己挨餓,而且病入膏肓。年輕的宣教士們最後決定把她送回美國去接受治療。當她搭乘的輪船在日本神戶港停靠時,她不幸于1912年聖誕節前夕去世。不過,她的影響才剛剛開始。

遺愛給世人

在她的一生中,慕拉第寫了數百封的信致浸信會的期刊、教會和姊妹。由於她的信件,她激勵了許多支持宣教的婦女團體在喬治亞州和維吉尼亞州成立,。她的信件是美南浸信會婦女宣教聯會(Woman’s Missionary Union, WMU)在1888年5月成立時的主要推動力量。WMU並採納了慕拉第的理念,決定在每年的聖誕節期間進行宣教奉獻,作為他們的第一個項目。這項奉獻使得更多的女傳教士能夠去平度協助她。1888年,婦女們舉行了 “平度聖誕獻金”。結果,三名新的宣教士得到資助去了中國,讓慕拉第在服事了14年後首次得以休假。

她為宣教犧牲過世的消息傳到美國,給WMU的年度聖誕奉獻帶來了新的急迫性。1918年,WMU將海外宣教奉獻重新命名,以紀念首次提出這一建議的人。這個募捐被稱為“慕拉第國際傳教士聖誕奉獻”,直到目前為止(譯者註:2009年),這一奉獻已資助超過5500名美南浸信會宣教士50%的資金。2007年,浸信會各教會向慕拉第年度募款奉獻了1.504億美元。沒有任何其他的年度奉獻在時間和金額上能與這一記錄相提並論。除了以她的名義募款外,慕拉第的故事也繼續激勵著信徒們奉獻自己的生命到中國和世界其他各地作宣教士。

迴響在中國

今日的中國教會遵循慕拉第生前的生活和奮鬥的原則繼續工作:自養、自傳、自理。至少有兩個當時她幫助建立的中國教會還持續存在著。

登州的教友們在1950年代後持續數十年的迫害中,一直不敢公開聚會。直到1987年後,老教堂的建築和土地才被歸還,並在美國捐助者的協助下新建了一個敬拜中心。在修復的過程中,當地政府從一堆亂石中還挖出了一個精美方尖型的紀念碑,那是中國基督徒在1915年為紀念慕拉第而樹立的。精心設計的碑文上只有兩個字被抹去了,就是“美國”的漢字。

在平度地區,來自周圍約30個村莊的基督徒聯合組成了一個城市地方教會,該教會聲稱有超過4000名會衆。2006年5月,一座可容納1,500人的新教堂正式落成啟用。

婦女在這些教會和其他基督教會的領導團隊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平度教會的牧師是王霞(Wang Xia),她的高祖輩還是慕拉第當時的教友。另兩位助理牧師也是女性。對于一個由女性所發起的植堂運動來說,這是多麽合適啊!

慕拉第曾經說過,“直到我的工作完成之前,我是不朽的”。在太平洋的兩岸,她似乎仍在作工。

凱瑟琳-艾倫 (Catherine Allen)是《新説慕拉第的故事》(The New Lottie Moon Story) 的作者。

翻譯: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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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宣教勇士戴德生

他對中國人靈魂的熱愛和對上帝的絕對信靠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基督徒投身宣教。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12, 2022

“任何愛安逸的男人或者女人都不能為基督贏得的中國……只有立志永遠都把耶穌、中國和靈魂放在第一位,甚至高於自己生命的人,才是我們需要的。”

1853年9月,一艘小小的三桅帆船悄悄地駛出利物浦港,船上坐着21歲的宣教士戴德生(Hudson Taylor),他面容消瘦,目光如炬。他的目的地是一個剛剛進入西方福音機構視野的國家:中國;當時只有幾十名宣教士常駐在那裡。然而,半個世紀后,戴德生在中國去世之時,隨着每年有數千人自願到中國服事,中國被視為最適合撒種和最有挑戰的宣教禾場。

激進的宣教士

戴德生的父母是戴雅各(James Taylor)和賀美雅(Amelia Taylor)。這對虔誠愛主的衛理公會夫婦對遠東地區未得之民有火熱的負擔,他們曾為他們的新生兒禱告說:“主啊,願你賜給我們的兒子將來為袮到中國服事。” 隨之數年後的一天,十幾歲的戴德生在一次迫切的祈禱中,躺在地上,經歷了一次屬靈上的重生。他後來說:“我在上帝面前有說不出的敬畏和說不出的喜悅。”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他拚命地預備自己:學習醫學的基本知識,學習普通話,全副精力更深入地讀經祈禱。

他的船抵達上海港口,這是第一次鴉片戰爭后中國與英國人簽訂的條款里被迫向外國人開放的五個 “通商口岸”之一。上岸后,戴德生立即做出了一個激進的決定(至少對當時的新教徒宣教士來說):他決定穿上中國人穿的大褂,留起長辮子(像中國男人那樣)。他的新教徒同道們則反應不一,要麼是難以置信,要麼是頗有微詞。

但對於戴德生來說,他對當時大多數宣教士是不滿意的。他認為那些宣教士過於“屬世界”,花了大量的時間在需要他們做翻譯的英國商人和外交官身上。而戴德生則希望將基督教信仰帶到中國內陸。因此,在剛到達中國的幾個月,語言還不熟悉時,戴德生和艾約瑟(Joseph Edkins)一起出發到內地,從內地航行到長江下游的黃浦江,分發中文《聖經》和福音單張。

1857年,曾一度差派支持戴德生的中國傳教會(Chinese Evangleization Society)宣布無力繼續支持宣教士。這直接導致戴德生從中國傳教會退出,他決定成為一名獨立的宣教士,單單仰望上帝的供應。同年,他與瑪麗亞·戴爾(Maria Dyer)結婚。瑪麗亞是一位常駐中國的宣教士的女兒。婚後,戴德生繼續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他在寧波的小教會增長到21名成員。但到了1861年,他得了重病(可能是肝炎),被迫返回英國養病。

在英國,停不下來的的戴德生繼續將《聖經》翻譯成中文(這是他在中國就開始做的工作),同時學習成為一名助產士,並招募更多宣教士。令他作難的是英國基督徒對中國並沒有特別的興趣,於是他寫了《中國的屬靈需要的呼聲》這篇文章。在其中一段話中,他指責道:“難道英國全部的基督徒要看着眾多中國人走向毀滅而袖手旁觀嗎?你們難道要自己獨佔豐富的福音信息而任憑他們因為缺乏福音的傳入走向滅亡嗎?”

時間軸

1780年 德國基督教協會成立
1813年 俄羅斯聖經協會成立
1818年 衛理公會開始
1832年 戴德生出生
1905年 戴德生去世
1914年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

之後戴德生確信他需要成立一個特殊的差會向中國內陸傳福音。他首先制定了招募24名宣教士的計劃,即為中國11個未得之地的省份,每個省份分配兩名宣教士,為蒙古分配兩名宣教士。這是一個有遠見的計劃,讓資深的招募者也目瞪口呆。因為按這個計劃,去中國的宣教士總人數要增長四分之一。

戴德生本人也不是毫無懷疑的:他擔心的是將弟兄姊妹送入內陸,卻全無人身保護;但同時,他為數百萬沒有福音盼望將要死去的中國人感到傷心絕望。1865年,他在日記中寫道:“有兩三個月,激烈的衝突……我以為我會喪失理智。” 於是一位朋友邀請他到英國南岸的布萊頓去短暫休息。戴德生在海邊散步,心裡的陰霾才得以消除。

“在那兒(布萊頓),主征服了我的不信,我把自己全然交託給了他,讓他來做這項工作。我禱告說,所有問題和後果都必須由主來承擔;作為他的僕人,我要做的是順服和跟隨。”

他成立的新的宣教組織被稱為“中國內地會”(CIM)。中國內地會的特殊性包括:其宣教士將完全沒有工資保證,也不能募款;他們必須唯獨仰望上帝的供應;此外,其宣教士必須穿中國服裝,誓要將福音傳到中國內陸。

在戴德生事工取得突破的那年,戴德生和他的夫人,及四個孩子,並16名年輕的宣教士從倫敦啟程,與戴德生已經帶領在中國宣教的其他五名傳教士會合。

內部憂慮

戴德生繼續對自己和內地會的宣教士提出了嚴格要求(他剛回到中國時每天要看200多個病人)。但引起了其中有些人的不服,比如倪來義(Lewis Nicol)指責戴德生並說他必須停止他的獨斷專行。於是戴德生不得不將倪來義從內地會中除名,隨後幾名內地會的成員或因此事,或因其他衝突而離開內地會,加入其他差會。但在1876年,共有52名宣教士的中國內地會,仍占所有中國宣教士的五分之一。

由於認識到仍有眾多的中國人需要福音,戴德生制定了另一項激進的政策:他將未婚姐妹送入內陸宣教,此舉受到許多有經驗的老宣教士批評。但戴德生的冒險精神並沒有邊界。1881年,他禱告請求神在三年內再呼召70名宣教士,他最後收了76名。1886年底,戴德生向主祈求在一年內再招100名宣教士;到1887年11月,他宣布有102名候選人加入內地會服事。

戴德生的的領導風格和過高的要求導致中國內地會的倫敦和中國理事會之間產生了巨大的分歧。倫敦方面認為他獨斷專行;而戴德生的回應是,他只是在儘力做到最好,精益求精,也要求其他人拿出同樣的委身精神出來。他寫道“任何愛安逸的男人或者女人都不能為基督贏得的中國……只有立志永遠都把耶穌、中國和靈魂放在第一位,甚至高於自己生命的人,才是我們需要的。”

戴德生殫精竭慮的服事,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國外(如在英國、美國和加拿大演講招募)從未停止。儘管他健康狀況不佳,並有抑鬱症發作,他仍然堅持工作。

(到1900年,戴德生的身體和精神全線崩潰,不堪重負。他的家人也為他的異象付上了沉重的代價。他的妻子瑪麗亞在33歲時就去世了,他們的八個孩子中有四個在10歲前就夭折了。(戴德生最後與內地會的一名宣教士,福珍妮[Jennie Faulding]結婚。)

因着戴德生的工作態度和對神的絕對信任 (儘管他從不募款,但內地會卻發展壯大了),他激勵了數以千計的基督徒放棄西方的安逸生活,把福音的信息帶到陌生而廣袤的中國內陸。雖然在中國的宣教工作因1949年共產黨接管中國執政而中斷,但內地會仍以海外基督使團的名義延續至今。

(本文是《今日基督教》教會歷史欄目的專文)

翻譯:伊莎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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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

印尼華人教會的過去與現在

關於華人教會在千島之國過去的發展和現今的挑戰采訪傅子盛牧師。

華人在印尼蘇門答臘島北部的亞齊省府班達亞齊參加教會活動

華人在印尼蘇門答臘島北部的亞齊省府班達亞齊參加教會活動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10, 2022
Leisa Tyler / Getty

對今天全球很多基督徒來說,想到印度尼西亞,可能第一個會想到的是“全球穆斯林人口最多的一個國家”。實際上,印尼也是一個文化與宗教多元的國家。據估計,基督徒佔印尼2.1億人口的10%,這讓印尼在擁有最多基督徒的國家中名列前三。

今天,有數以百萬計(根據統計方法的不同,估計的數字從200多萬到700多萬)的華人散居在印尼,在印尼各地也有形式略異的一些華人教會。

在歷史上,印尼的華人曾經受到歧視和排擠。在那些艱難的年月裏,印尼的華人教會是如何生存和發展的?在今天的印尼,政府對宗教活動也有一些獨特的規定。這對華人教會的發展會有什麼影響?在今天的多元文化環境中,印尼的華人教會在向年輕一代傳福音方面又面臨哪些挑戰和機遇?

2022年2月,世界華福中心總幹事董家驊牧師采訪了印尼西加基督教會坤甸堂會主任牧師傅子盛。以下是訪談文字記錄的一部分。

千島之國的多元文化

董:如果今天要對不認識印尼的人介紹這個國家,你會怎麼介紹? 華人在印尼的處境又是如何? 傅:印尼是一個千島之國,印尼文叫“nusantara”,是超過六千個島嶼組成的國家。印尼有超過一百種民族,雖然當中穆斯林佔大多數,但印尼其實是一個非常多元化的國家,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會有不同的語言。我們國家統一的語言是印尼文,幾乎所有的印尼人都會講印尼文,包括華人;現在大部分的華人都是第二、第三代,所以基本上都是受印尼文的教育。

在宗教信仰方面,印尼政府承認六個宗教信仰,除了伊斯蘭教之外,政府還承認天主教、基督教、印度教、佛教、和孔教。國家不許可人民沒有信仰,在身份證上,每一個人都需要選擇其中一個信仰。1965 年發生了政變,政府認為背後有共產主義的影響,且認為華人大多是共產主義者,抓了很多的華人;在那段時間,有很多華人因此而選擇了基督教。那時有很多難民潮,人民從內陸跑出來,也同時成為一個傳福音的好機會,有好多華人因著政治的因素相信了耶穌。

印尼的基督教和天主教,在這幾年來發展得非常迅速,一方面有很多年輕人信主,另一方面,很多印尼的華人教會也積極參與在社會服務,像是辦學校、醫院,還有很多不同方面的社區服務,透過這些途徑不斷地傳福音,近期新媒體也成為一個傳福音很好的渠道。印尼的教會,基本上是一直不斷地在成長。

董:每個人都一定要選一個宗教的政策很有意思。那如果一個人改信的話,他的身份證需要去改嗎?還是不能改信到其他宗教? 傅:如果改信,就需要一些法律上的手續。如果是穆斯林改信基督教,他面對的壓力是比較大的,會有社會上的壓力、被別人排斥、受到威脅甚至逼迫等等。但是,在國家法律上,一個人改變他的信仰是被允許的。如果從孔教、佛教,改信到基督教,相對來說就比較單純,政府是不會干涉的,因為是個人的事情。像我們華人教會,主要接觸的是佛教、孔教背景的人,當他們信了耶穌、在教會受洗後,身份證就會從佛教或孔教改成基督教,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 華人處境與華人教會的樣貌與前景 董:據我所知,有一段時間印尼是禁止孩子學習華文的。在印尼長大的華人第二代,包括很多的中生代和年輕的一代,對華語是很陌生的,他們以印尼文和英文為主。這些下一代會不會因此選擇到多文化的教會,或是講印尼文和英文的教會聚會? 傅:印尼華人比較注重保持華人之間的社會。雖然我們會融入社會中,但華人還是會保持跟華人之間的關係。我們住的地區,都比較是華人聚居的地區。印尼有一些地區的華人,雖然是受印尼文教育,華語已有 30 多年的斷層,且政府規定在公眾的地方要講印尼文,但在家中還是保持講華語。

從 1998 年蘇哈托下台之後,國家開始對華文比較開放,一些地區的華人,有機會繼續用華語溝通和學華語。印尼華人教會可以分成三種:第一種是純印尼文的華人教會,完全講印尼文,但信徒 70% 都是華人,現在有好多這種教會;第二種是雙語的,有華語和印尼文,年長的是講華語或母語,年輕的講印尼文,我的教會就是屬於這一類,基本上這種教會一定有印尼文的聚會,崇拜時會翻譯,講道時用雙語,年長的團契會用華語;第三種是純講華語的華人教會,單單用華語來敬拜事奉的還是有,但比較稀少。 董:我接觸到很多年輕的印尼人也都會英語,是因爲英語也是除了印尼文之外的主要語言嗎?

傅:受印尼文教育的人,學英語比較容易,而且我們從小學就開始學英語。但一般印尼人的英語不是很好,如果是去國外留學的印尼人,他們就掌握的比較好,但若是本地的印尼人,英語是第三語言,就可能只聽得懂,但表達不是很容易。 董:從 1965 年到現在,五、六十年過去了,我很好奇,牧師會怎麼看印尼華人教會發展的現況?有哪些好的發展?哪些機會?或者是有遇到什麼樣的瓶頸跟危機嗎? 傅:我認為印尼的華人教會有三個特點:第一,印尼的華人教會一般很熱忱地傳福音,開拓了很多內陸的教會;第二,很殷勤地學習聖經、追求真理,查經、讀經都非常熱忱;第三是禱告。這些其實就是教會進行門訓。我認為只要我們保持著這些精神,印尼的華人教會就能夠繼續有很好的未來,會持續地發展。

另外,因為現在比較開放,再加上中國大陸強盛了,中國政府在印尼有很多投資,間接造成印尼政府對華人的身份有一些改觀。人民也看到華語的重要性,對中文學習的興趣增加。這對華人教會來說是一個特別好的現象,因為自從蘇哈托上台,禁止使用華語或華語學校,三十多年的華語斷層中,一個仍然能保持用華語的群體就是華人教會。這是上帝的恩典和憐憫,透過教會能夠繼續保存中華文化,並且當一開放的時候,華人教會也很容易適應這種改變。我剛才講到第二類的印尼華人教會,很多可能過去已經停止了華語崇拜,但現在又重新使用華語;教會的年輕人,有許多到中國或台灣學華語,回來後就可以用華語參與事奉,我覺得我們未來的前途是光明的。

幫助年輕一代

董:今天在牧養、栽培年輕人方面,教會遇到的挑戰似乎越來越大。印尼的華人教會也會遇到這樣的挑戰嗎? 傅:其實這也是我們印尼華人教會所面對的問題。譬如一些教會在敬拜方面比較保守,就會導致年輕一代的流失,年輕人會去比較合適他們敬拜形式的教會。這幾年來,印尼華人教會一直在檢討和思考該怎麼應對這個現象。當然不單是表面的改善,像是敬拜的形式等等,更基本的問題是怎麼能留住這些年輕人。我們認為,其實年輕一代主要是想在教會被認可,而且他們需要有一個歸屬,讓他們覺得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可以在裡面發展、發揮,可以一起成長,一起參與。但印尼的華人教會還是比較家長式的,執事、牧者通常都是長輩,我覺得我們需要更多去聽年輕人的意見,或給他們更多機會參與教會的服事,才能留住他們。 董:其實保守、不保守都是相對的,因為現在我們覺得保守的敬拜形式,其實在五、六十年前是非常新潮的。有時候我在想,上帝創造我們有不同的面向,一方面我們不需要被形式困住,覺得只有某一個形式才是絕對正確的敬拜方式;但另一方面我們也不需要過度的追求新潮,因為傳統有傳統美的地方,新潮有新潮的好。如何能夠結合,站在過去二千多年教會歷史寶貴的傳承上面,在今天這個時代,不斷地心意更新而變化,以不一樣的形式來傳福音、表達、並建造門徒,是我們這一代人很需要學習的。 傅:我非常贊成您的看法,我們看重的不是形式,而是怎麼樣實行門徒訓練,怎麼樣讓這些年輕人真正找到一個環境,讓他們感到被認可,可以成長和學習,我覺得這才是最主要的責任。就好像我們教會,目前也在推動年輕人有自己的小組,在這個小組裡面,他們就非常的委身、投入,非常的積極。最近有一個同工在我們教會做了調查,發現一個結果:無論是少年人、青年人、成年人,當他們被問到:“在教會裡面最盼望得到的是什麼?”他們的答案竟然是“聖經的話”。他們的盼望不是更好的音樂或敬拜的形式,而是從教會裡得到更好的聖經教導;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要看得準確,到底教會在牧養方面,應該注意的、成為我們中心的是什麼,不要只是注意那些形式而已。

董家驊牧師是世界華福中心總幹事、“使命門徒”博客主持人。

Church Life

羅伊案後的美國需要有遠見的教會

維護生命權的基督徒當看顧脆弱的婦女和孩童,為將來的國度做見證。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9, 2022
Illustration by Christianity Today / Source Images: Rasmus Svinding / Mbardo / Pexels

下午時分,美國最高法院在“多布斯訴傑克森婦女健康組織案”(Dobbs v. Jackson Women’s Health Organization)推翻“羅訴韋德案”(Roe v. Wade)。之後,有些人想知道在權力的鬥爭中,究竟誰會上台,誰會下台。

儘管這種人的聲音通常最大,但他們並不代表大多數的人。多數的人會問:“我們要如何將維護生命權(pro-life)的異象帶入社區,照顧處於危機中的婦女和孩童呢?”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個問題。

有人會批評,許多最有可能會限制墮胎的州(例如本案原告的家鄉,也是我的家鄉密西西比州),同時還有高嬰兒死亡率,婦女在分娩時死亡的可能性較高,飢餓率和貧窮率也較高。他們還會強調,在這幾個州中,提供給貧困者或沒有健康保險者的社會安全網(social safety net)往往薄弱。

如同其他人一樣,教會也在問:“我們要如何照顧這些婦女和孩童?”但是那些懷疑基督徒維護生命權的人認為,這只是對政府政策議題的一種逃避,那些政策本來可以使貧窮和掙扎的婦女及其子女受益,尤其是那些最容易受到墮胎業影響的人。

對一些人來說,這種懷疑是因為有人將墮胎的辯論視作激勵選民的一種策略。但是,當典型的維護生命權基督徒問起事工的下一步時,他們很有可能早就在服事這些婦女和孩童了,無論是提供財物上的援助、幫助孩童脫離寄養制度,還是修復因濫用藥物而四分五裂的家庭。

典型的維護生命權基督徒幾乎從來不會在社群媒體上“去迎合”政治或文化立場相反的人。畢竟,他們常常在說服人了解脆弱生命的價值,勸他們不要接受墮胎業者提供的“解決辦法”,或是屈服於希望“問題”消失的男友、丈夫或父母所帶來的壓力。

參與維護生命權事工的基督徒不會妖魔化他們正在試圖說服的婦女;他們反倒是服事她們。

任何一個社區裡面,在不同的地方我都可以找到正在服事的人,他們一日復一日地委身在實地的維護生命權事工中,幫助孤兒或飢餓的孩童。還有人在關心難民和移民的衣服或住房需要,在幫助婦女擺脫家暴。

那些呼籲人要去關心弱者的人,幾乎總是在服事弱者,並且裝備其他願意這樣做的人,甚至通常越過了預期的部落邊界標記。

懷疑的人可能會說:“他們是有在做,但遠遠不夠”。這句話很公道。

反對給窮人社會安全網的人會說:“如果教會做好她的工作,就不需要政府或社會介入了”。懷疑者在回應時會指出,“即使每個教會都盡其所能,也不會消除貧困”這樣的說法是與慈善相關,卻與政策無關。

除了懷疑者外,希望關心窮人的教會可能也在看相同的圖表,並且在想:“我們可以做些什麼,真的去改變這種情況?”這種絕望的感覺,可能會導致教會不採取行動,轉而只關心自己教會內部。

但是,無論是絕望者還是懷疑者,看待這個問題時都不正確。

我們的確需要政策作出改變,更好地照顧弱小的婦女和孩童。不同人對於政策的想法很不一樣,比如民主黨社會學家伊莉莎白‧布里尼格(Elizabeth Bruenig)和美國共和黨參議員米特‧羅姆尼(Mitt Romney)等。這些政策和其他許多改革政策的優點要審慎地進行辯論,以確定政策能否實現其所承諾的幫助。

不過,長遠來說,即使是最佳的解決方案政策,也會需要更多的時間,因為政策需要有堅定意志的人來照顧有困難的人,包括已出生和未出生的人。

教會事工最首要的任務就是服事個人的生命,包括幫助婦女尋找墮胎的替代方法,協助她們照顧孩童,解決貧困和居住問題,改革負擔過重且經常出現失能的寄養制度。

維護生命權的關鍵洞見就是,生命的價值不在於力量、“可望成功”或依賴狀態。正如俗話說的那樣,每一個生命都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但我們也必須了解,這樣的關懷是如何塑造和建立我們的良心,去關心那些我們沒去注意的人。

雖然埃布.帕特爾(Eboo Patel)不同意我對墮胎問題的看法,但他確實清楚要如何推動社會改革運動。他在新《我們需要建設》中指出,地方層級的民間機構可以改變整個國家。

他以珍·亞當斯(Jane Addams)的霍爾館(Hull House)為例,在20世紀之初左右,霍爾館照顧了芝加哥西側的窮人和移民。帕特爾以霍爾館為例並主張說,亞當斯不僅關心成千上萬的人,其中有許多人是孩童,她還領導霍爾館成為一種“實驗室”,向世界各地展示什麼是有可能成就的。

帕特爾,“在芝加哥所發現的每一個問題,他們幾乎都建立了一個具體的解決方案”。有些人認為在這種環境中的青少年注定會違法和犯罪,但他們卻看到了霍爾館是如何改變年輕人的生活。

有些人覺得人們只會在聚在一起閒聊,但他們卻看到了不同的模式。有些人認為不同種族群體或階層沒有共同點,但他們卻看到霍爾館克服了這種緊張的局勢。有些人認為女人不具備領導的能力,但他們卻從亞當斯身上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本地化能打造不同的現實來塑造良心,而我們基督徒看到時不應該感到驚訝。已故神學家(《今日基督教》的第一任主編)卡爾·亨利(Carl F. H. Henry)說,教會不僅要傳福音,還要示範什麼是福音。他主張,教會要在“微宇宙中反映出”未來神國度的樣式。

亨利:“當教會在自己的份內活出在基督裡的新生活時,事工會最有果效;當教會將自己所忽視的新標準強加給世界時,沒有什麼比這更無能為力。 ”又說“社會倫理不是教會強加給世界的官僚制度,而是向世界反映出為永生神服事的喜樂和益處。”

這就是新約教會所做的事,他們照顧寡婦,不僅是教會多數文化中的寡婦,而是有希臘背景的寡婦(使徒行傳6:1-7)。耶穌的兄弟雅各為弱勢的窮人尋求公義(雅各書5:1-6),並呼召教會去體現未來國度的景象,在國度裡,窮人藉由信心也成為了同等的繼承人(2:1-14)。雅各說道,體現的方法始於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選擇,像是安排誰坐在教會的前座,誰坐在後座。

教會有真正的力量,不僅是呼籲政府做自己的工作,在出生後保護我們當中最弱小的人,還要在言行上體現出愛的意義,去愛那些被歸類為造成“懷孕問題”或“社會負擔”的人。

當然,沒有一間教會能做所有事情。學習如何有效地服事人,一定會經歷失敗,但要堅持尋找有效的方法。當教會持續活出維護生命權的異象並且常常做出犧牲時,她將成為催化劑,不僅可以拯救和服事無數的生命,還可以喚醒和重塑許多的良心。

羅素·摩爾(Russell Moore)是《今日基督教》公共神學專案(Public Theology Project)的負責人。

翻譯: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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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e

我在這裡檢查聲音效果

教會的技術團隊在疫情期間保持了崇拜的連續和流暢。但是,對志願同工來說,這項工作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過於繁重?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6, 2022
The Real Findo / Lightstock

2020年向在線聚會的轉變給教會的技術和製作團隊帶來了壓力。

“COVID-19真的抓住了教會的弱點,搖出了他們口袋裡的所有零錢。”范·梅茨克 (Van Metschke)說,他多年從事事工和教會內容製作,現在為加州的一家視聽技術設計公司工作。

向在線媒體的轉變迫使教會做出艱難的選擇,即是否要分配資源來提高在線敬拜的製作水平。即使教會能夠負擔得起新的視聽設備,他們也必須找到人去操作它。

“錢並不總是能解決問題,”梅茨克說。“好的設備並不能解決組織問題。”

溫室教會(Green House Church)技術播客的共同主持人梅茨克看到,在過去兩年中,越來越多的教會技術和內容製作方面的年輕人離開了他們的服侍崗位。受薪的技術人員被管理志願同工的要求壓得喘不過氣來。志願同工們被過度使用,訓練不足,害怕犯錯而破壞精心安排的敬拜。

像其他領域的事工一樣,負責技術的志願同工希望使用他們的技術和興趣來服侍他們教會的會眾。然而,一些教會在將責任下放給志願同工時,沒有利用他們的熱情。他們最終要求志願同工做付費專業人士應該做的事情,例如,當電腦或相機或無線麥克風出錯時,要排除故障,在多個平台上瀏覽在線媒體,或編輯視頻和創建圖形,以製作一個高質量的錄播的敬拜。

在2020年之前,招募、培訓和保留足夠的內容製作和技術志願同工以使服務順利進行已經很困難了。有些任務對於一個可教但沒有經驗的志願同工來說很容易學會,例如操作攝像機、運行幻燈片或管理簡單的燈光提示。其他的工作,如為大型樂隊進行良好的混音,並進行聲音檢查,需要經驗和一些音樂知識。

大型教會可能會有一個技術總監,但大多數教會都只有一個志願同工團隊,他們接受過不同程度的培訓,加入到敬拜事工中。即使是擁有相對簡單的視聽系統的小型教會,也要依靠志願同工來操作幻燈片和音響;沒有他們,牧師就沒有麥克風,會眾就沒有歌詞可讀。

疫情對教會志願同工的參與造成了打擊,但當其他領域的事工在限制期間縮減時,教會技術部門的需求卻更大。技術志願同工越來越多地被期望像行業專家一樣工作,投入額外的時間和掌握設備,以提高每周為網上會眾提供的高質量的敬拜體驗。

在教堂聖殿和禮堂後面花了幾個小時的志願同工,往往是每周的與會者(特別是那些從家裡觀看視頻的人)看不到的,但他們肩負着巨大的負擔:確保聲音被正確放大,使幻燈片和視頻在正確的時刻出現,協調複雜的燈光系統。

但如果他們犯了一個錯誤,每個人都想知道音響室里發生了什麼。

梅茨克說:“技術是事工中最不被理解的部分,”他曾擔任馬鞍教會(Saddleback Church)和水手教會(Mariners Church)的技術總監,這兩個教會都在加利福尼亞州。

今年早些時候,幾個TikTok的片段暴露了過度依賴敬拜志願者所帶來的倦怠文化的問題。“如果沒有對無償志願同工的剝削,大多數教會將無法運行,而這些志願同工感覺自己是在使用他們的恩賜來服侍主,”一名TikTok用戶評論說

教會領袖和目前在教會中服侍的人可能會對教會志願同工被剝削的說法感到憤怒。畢竟,對大多數教會來說,對志願同工的依賴是教會生活的一個特點,而不是一個缺陷。

丹尼·弗蘭克斯 (Danny Franks)為Lifeway Research寫道,領導人 “不能獨自完成事工”。

北卡羅來納州高峰教會(The Summit Church)的客座牧師弗蘭克斯認為:“使命太大,時間太短,我們無法獨自承擔所有的任務。讓我們祈求上帝向我們展示他預備的人,邀請他們加入,並看到我們教會和社區的文化正繼續發生變化。”

教會領袖傾向於將招募志願同工視為邀請會眾加入教會的救贖工作。描繪願景是招志願同工的一個重要部分;呼籲會眾的使命感比使其產生內疚心理或覺得非做不可更有效。

但弗蘭克斯承認,“健康的志願同工文化似乎是一個例外,而不是規則。”

技術和內容生產對志願同工的要求經常超過合理和公平的刻度。

“如果這對你來說很重要,你就需要僱人……你不能指望志願同工在技術上和專業人士一樣好。” 梅茨克說。“你可以有標準,但你必須有很多恩典。”

弗吉尼亞州弗吉尼亞海灘的杜鵑園教會(Azalea Garden Church)的敬拜和藝術牧師克里斯·達林(Chris Darling)支付了一名兼職工作人員的工資,為這個300人的教會處理現場直播製作、技術志願同工管理以及其他各種與製作有關的任務。

“志願同工就是志願同工,”達林說。“他們可以在任何時候走開。”

儘管一年半前他剛到教會時,很難招募到技術志願同工,但達林通過歡迎教會青年部的學生加入技術和敬拜團隊,幫助培養了一個強大的志願同工群體。

現在這個有不同年齡層的事工仍然嚴重依賴志願同工,但達林認為,他制定的規範有助於消除倦怠,並使他的團隊感到受到讚賞。他試圖安排每個志願同工每月不超過兩次,如果可能的話一次。他還試圖確保工作儘可能地簡單明了。

達林說:“技術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領域。徹底的培訓、流程圖和清晰的溝通有助於志願同工感到有能力和安心。通常需要幾個月的培訓——通常是跟隨其他志願同工或工作人員操作幻燈片或攝像機,或為樂隊混音——然後新的志願同工才有足夠的信心獨立處理像現場服務中的聲音效果。”

他還試圖向志願同工傳達一種有恩典的姿態,向他們保證,錯誤和故障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我告訴他們:“99%的時間裡,你會做好你的工作,不會出錯,也不會有人對你說一句話。人們只有在出錯的時候才會注意到你。”

教會技術大咖們建議領導人如果要使用複雜的視聽系統,要付給專業人士,並在會議上尋求團隊培訓。梅茨克建議,沒有資源雇傭新同工的小型教會應該與大型教會聯繫,詢問他們的技術人員是否願意提供指導和培訓。

梅茨克和達林還指出了管理教會領導層和會眾的期望的重要性。在疫情期間,教會在線媒體的興起似乎加劇了比較和競爭的趨勢,促使教會試圖用擁有龐大技術人員團隊的大型教會來衡量他們自己的生產。

“領導層必須明白,人們不可能在業餘時間做專業人員全職做的事情,”梅茨克說。

如果信徒或教會領導層希望效仿Bethel或Elevation這樣的教會在Instagram上的製作風格,那麼這些期望就需要加以調整。

達林和梅茨克都認為,在志願者團隊中創建真實的社區是最重要的。處於高風險崗位的志願同工需要對他們彼此的關係和在團隊中的位置感到安全,否則這些繁重的工作就顯得不值得這麼辛苦地去做。

達林說:“(技術志願同工)需要有歸屬感。”他指出,在為敬拜團隊禱告的時候,很容易讓技術團隊留在後面,與團隊的其他成員脫節。

“服侍他們。承認他們所作的,”梅茨克說。“人們希望成為一個社區的一部分,成為一個充滿關愛的家庭。”

翻譯:平凡的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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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基督教》任命羅素·摩爾為主編

長期從事出版工作的高管喬伊·阿爾蒙德(Joy Allmond)也加入CT,推進我們的事工願景。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4, 2022
Eric Brown

在這個世界上,使一個人變得偉大的不是擁有非凡的才能,而是在勇氣和品格的指引下,為了一個有價值的目標,充滿激情而持久地運用才能。按照耶穌的教導,在神的國度里,使一個人變得偉大的是一種謙卑的服務精神(馬太福音20:26)。

因此我非常高興地宣布,羅素·摩爾(Russell Moore)將從9月1日開始擔任《今日基督教》的主編職務。

摩爾是一個擁有非凡才能的人,這一點是無可爭議的。他在年僅32歲時就被任命為美南浸信會神學院的院長。通過他的書、文章、播客、公開演講,以及他對倫理和宗教自由委員會(Ethics and Religious Liberty Commission)的領導,摩爾在過去十年中可能是美國最傑出的代表福音派基督徒發聲的公共人物。任何讀過他的著作或聽過他的演講的人都可以作證:他擁有驚人的天賦。

但並不僅僅是他的天賦讓我們興奮。摩爾一次又一次地表明,他有勇氣表達自己的信念,也有正直的品格按照這些信念生活。有時這意味着在公共場合為基要的聖經和神學真理進行爭辯。有時這意味着向教會宣講挑戰我們和說服我們的真理。他孜孜不倦地幫助具有福音派信念的弟兄姐妹面對我們自己隊伍中的罪,無論它是與偶像崇拜和偏見有關,還是與虐待和忽視有關。摩爾承擔了我們這個時代的一些最重要和最緊迫的責任,即使這意味着需要承受自己陣營內外的批評者的打擊。

然而,最令我興奮的是,他從未忘記我們基督徒的核心呼召,即服事我們當中最小的和尋找失喪的人。無論是為處於危機中的牧師提供諮詢、歡迎受虐待的倖存者來到他的家中,還是與大學生分享福音,摩爾都不是一個象牙塔里的學究或推特上的鍵盤俠,而是一個深入參與教會生活並與他人分享上帝之愛的人。摩爾是一位被按立的浸信會牧師,曾擔任過多個教牧的職位(至今仍有一個)。在他的職業生涯中,他不知疲倦地服事教會和上帝的國度。

在《今日基督教》,我們努力傳講上帝國度的故事,推廣上帝國度的思想。激勵我們工作的基本問題是:在我們的時代,成為耶穌基督的忠實追隨者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們希望今天的《今日基督教》對新一代人的影響,就像當年的《今日基督教》對15歲的摩爾的影響一樣,幫助他們對基督徒生活有一個寬廣而令人信服的願景,開闢一條穿過墮落的世界、進入神的國度的道路。這就是為什麼任命摩爾來作我們的主編是如此重要。我曾以管家的心態短暫地擔任過這個職位,但這個職位需要有人完全地投入其中,而摩爾向我們展示了一種追隨耶穌的方式,它深深植根在福音真道上、具備一種優美的正統,深思熟慮、富於同情,致力於為神的國度服務,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另外一個重要的任命,是我們將長期從事傳播和出版工作的資深同工喬伊·阿爾蒙德(Joy Allmond)引入我們的團隊,擔任編輯部主任。摩爾的主要任務之一將是繼續推進公共神學項目。阿爾蒙德將與他一起工作,確保該項目蓬勃發展。阿爾蒙德曾在葛培理福音協會、《決定》(Decision)雜誌和生命之道(Lifeway)機構工作,擁有廣泛的背景,她在編輯、執行和人際關係方面的天賦,將為我們的出版以及未來的活動和項目的順利運作帶來相當大的助益。

我們所處的時代對教會來說是一個同時充滿危險和巨大希望的時代。《今日基督教》決心在這個動蕩和分裂的時代,竭盡所能為教會服務,並關愛上帝創造的這個世界。一年多前,我們很榮幸地把羅素·摩爾請到團隊中來。現在,讓我們翹首以待他、阿爾蒙德和我們非凡的編輯團隊將在未來的年日取得的更大的成就。

翻譯:Sean C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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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宗教自由律師事務所攜1500例國際案例走向全球

“捍衛自由聯盟”的基督徒法律倡導者在100多個國家工作。

Rosa Lalor with ADF International attorney Jeremiah Igunnubole

Rosa Lalor with ADF International attorney Jeremiah Igunnubole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3, 2022
Courtesy of ADFI

宗教自由本月在英國取得了一個勝利。

檢察官放棄了對76歲羅莎·萊勒(Rosa Lalor)的指控, 2021年她因在墮胎診所前靜默禱告而被捕。一位警官稱萊勒在新冠疫情限制下在戶外抗議,且沒有“正當理由”,儘管她保持了社交距離,佩戴口罩,身處室外。她被帶進警車,因違反公共衛生措施,被處以罰款。

經過長達一年的法律訴訟,這位英國老奶奶的處罰才得以撤銷,在這場法律之戰中,萊勒得到了宗教自由倡導組織“國際捍衛自由聯盟”(ADFI)的鼎力相助。

“在公共空間表達信仰,包括靜默禱告,是受國內和國際法保護的基本權力,”英國捍衛自由聯盟(ADF)的法律顧問耶利米·伊岡納伯勒(Jeremiah Igunnubole)說。“無論是在新冠條例還是其他法律條例下,警察都應該維護而非削弱像羅莎這樣的婦女的權力和自由。”

萊勒案件並非孤立的事件。雖然捍衛自由聯盟(ADF)在美國更多是因為向美國最高法院引入宗教自由的案子而受到大眾關注,但是其實自2014年起,該聯盟的國際部分已經在104個國家贏得了超過1500起案子。

繼在美國開展第一個十年的工作后,捍衛自由聯盟(ADF)開始收到國際上侵犯宗教自由案例的幫助請求。

“在那時,我們沒有足夠的網絡和資源處理所有的申訴,因為我們的倡導是針對美國社會的,”現任捍衛自由聯盟(ADFI)歐洲法律顧問的羅肯·普萊斯(Lorcan Price)說。“但我們覺得該為此做些什麼。尤其是世界各地對基督徒真實的、肉體上的逼迫問題催化了整個事情。”

因此,國際捍衛自由聯盟於2008年正式運營。所屬的辦公室地點有:維也納、布魯塞爾、斯特拉斯堡、日內瓦、墨西哥城和新德里。該組織致力於在(至少在一定程度上)維護法律的國家中工作,把在集權國家(例如北朝鮮)主張宗教自由的工作留給其他機構。它的使命是通過在世界各地的法庭上為宗教自由而戰,從而為福音打開大門。

儘管國際捍衛自由聯盟的主張在全球法庭上悄然取得了相當可觀的成功,但要保證法律在這些地方得到實施,比起在美國要難得多。根據美國國務院的報告顯示,全球80%的人口生活在宗教自由高度受限的地區。

弗蘭克·沃爾夫(Frank Wolf),作為宗教自由倡導者和前弗吉尼亞州議員,為國際捍衛自由聯盟ADFI在海外捍衛宗教自由的工作喝彩。

“他們有時在相當強硬的社區中工作,”前捍衛自由聯盟ADF董事沃爾夫說,“我認為沒有其他[機構]能與他們的工作匹敵。”

目前,與其他地區相比,國際捍衛自由聯盟(ADFI)在印度和亞洲有更多案例。擁有50名僱員的南亞辦公室“因為正發生在印度的事,工作量超負荷,”普萊斯說。

除了法庭程序外,那裡的律師帶頭“調查地方當局拒絕履行職責的暴力事件,並實際調查暴徒對基督徒的暴力行為。”

歐洲也有其挑戰。一些國際捍衛自由聯盟處理的案件送達歐洲人權法庭,該國際法庭負責解釋《歐洲人權公約》在46個參與國的應用(俄羅斯被驅除后,9月最終剩下45個國家)。但是,沒有一個歐洲機構執行該決議,像俄羅斯、烏克蘭和土耳其這樣的國家有時會無視法庭的判決。

在這樣的環境下,有些人可能想通過法庭維權能在多大程度上推進國際宗教的自由——尤其在不尊重法庭決議的國家中。

特朗普執政時期美國國際宗教自由事務巡迴大使山姆·布朗柏克(Sam Brownback)認為它可以。在法庭上為宗教自由而戰是“一個好的戰術”但“並不總是一個充分的戰術,”他說。“在這些有法律但往往不遵守自己法律的國家內運作,是非常棘手的。”

在法庭上為侵犯宗教自由的案例申訴通常能“獲得關注”,布朗柏克說。隨後可以對違規國施加政治壓力。在土耳其的美國牧師安德魯·布倫森(Andrew Brunson)案即是一“經典”案例。

因被土耳其指控從事恐怖主義和間諜活動,北卡羅萊納州的牧師布倫森在監禁兩年後,於2018年被釋放,他否認了對他的指控。布朗柏克代表特朗普政府參加了關於布倫森的一場審判,並與土耳其官員進行了會面。釋放布倫森的政治壓力包括特朗普總統增加對土耳其鋁和鋼鐵關稅的徵收。

國際捍衛自由聯盟繼續在法律方面對其他宗教自由案例給予支持。例如,芬蘭議員裴維·拉薩寧(Päivi Räsänen)因批評芬蘭路德宗教會參與LGBT同性戀月活動,被指控發表仇恨言論。其中一項指控是她在推特上發了一條聖經經文。儘管今春已被宣告無罪,檢察官暗示她仍有上訴企圖。普萊斯是為拉薩寧辯護的團隊之一。

“以律師的身份,藉助各種手段打開福音的大門是我們的職能,”普萊斯說。我們“試圖在願意維護法治的國家中維護法治,保護宗教自由。”

這也是國際捍衛自由聯盟幫助烏干達的基督徒和穆斯林在去年秋天終止全國範圍內禁止公開崇拜禁令的原因。儘管針對新冠疫情的防範措施有所升級,商場、遊戲廳、商業中心內,公開崇拜被禁止——哪怕在戶外也不行。烏干達的法庭訴訟仍在繼續,以確保政府不能恢復對崇拜的全面禁止。

巴基斯坦的強制歸信,對俄羅斯家庭教會的迫害,因支持生命觀點而被停課的英國助產士學生,保加利亞受逼迫的福音派信徒,以及尼泊爾將傳福音定義為犯罪的情況,都在國際捍衛自由聯盟亟待處理的案件之列。

“聖經中有多處經文”提到宗教自由,沃爾夫說。“但在世界各地,有信仰的人根據其良心承認、表達其信仰的權力正被剝奪,這是最基本、不可剝奪的人權。”國際捍衛自由聯盟的工作“可能前所未有的重要。”

大衛·羅奇(David Roach)是CT的自由撰稿記者,也是阿拉巴馬州薩拉蘭(Saraland)的示羅(Shiloh)浸信會的牧師。

翻譯:周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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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爲何選擇禮拜儀式不該按個人喜好點菜

將教會歷史傳統從其神學脈絡中抽離雖是趨勢,卻大有問題。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3, 2022
Illustration by Mallory Rentsch / Source Images: WikiMedia Commons / Peter Dazeley / Getty

如果你在 2005 年告訴一位福音派牧師,不久以後公禱書可能會比教會咖啡廳更受歡迎,他肯定會哈哈大笑。

就在不久之前,無數福音派教會棄用祈禱書,並將讚美詩歌本換成高清投影機。隨著多數教會開始制定主題式系列講道,或採行一次只傳講聖經某卷書的作法,使用歷史中的教會年曆安排崇拜儀式就相當罕見。

禮拜儀式中的禱告和回應式宣信都被遺忘不用了,連教堂名稱也改了,使會眾遠離自己的宗派根源。許多“某地浸信會”的名稱被改成“水泉基督徒社區”之類的名稱。

簡言之,歷史上禮拜儀式的節奏、誦讀、樣式和祈禱,顯然被認為過時了。

然而,過去幾年中出現一種新趨勢。任何與 20 多歲或 30 出頭的基督徒在一起的人,很可能已經注意到,禮拜儀式一詞更常聽見了,無論是在公眾敬拜和私下靈修,這已經成爲普遍現象了。

連一些非宗派性教會,也會固定在敬拜末了以《三一頌》結束,或採用長久以來就有的簡單應答公式,例如 “這是神的話;感謝歸於神”,而在大約十年前,他們卻試圖與正式傳統保持距離。

許多年輕基督徒在最想不到的地方,經歷到了靈性復興及持守。在恢復我們信仰前輩用過的優美禱詞和作法中,有許多事值得我們慶賀且高興。

然而,這種趨勢並非完美無暇。隨著禮拜儀式以籠統概念回來,而且還“躍居時尚”,年輕基督徒有了一種傾向:在不考慮教義下,僅基於崇拜儀式作法,便換了教會、宗派,甚至傳統。

在許多情況下,低派教會背景的年輕福音派信徒,正擁入一種美學感受更有古代氛圍,或程序精心安排的教會,特別是聖公會、天主教和東正教教會。這些信徒若不是未瞭解教會認信上的差異,某些人就是根本不予考慮。

根據 2018 年一項巴納集團(Barna Group)的研究,雖然一些千禧世代基督徒認為儀式型崇拜已過時,但是“他們也更可能對它感到好奇…… [並且] 最有可能從非儀式型教會改至儀式型教會。”

我們姑且稱這些人為 “美學轉信者”。他們基於良好意圖,前去追求、感受更豐富的敬拜生活和屬靈遺產,但是他們卻冒著一種風險,即將教會崇拜的歷史和教義內容與外部藝術表達脫離了。

當然,教會成員不需要同意教會信仰宣言的每一個次要教義論點,而且在許多情況下,對敬拜儀式的欣賞,只是認真思考教會或傳統教導和信仰實踐的第一步。

傑出的新約學者邁克爾‧伯德(Michael Bird)也同樣地重述了自己的聖公會之旅。他說,首先觸動他從長老教會轉到聖公會的火花,是他對公禱書的深刻讚賞。

從歷史上禮拜儀式得到屬靈餵養,進而引導你去認真尋求神,甚至更殷勤地尋求聖經真理,這並沒有什麼問題。這種追求仍可能帶你走進新傳統,或者只讓你進一步瞭解自己的傳統在歷史中的崇拜方式。

比如說,浸信會信徒可以使用並欣賞公禱書,而不必轉至聖公會,特別是當聖公會教導中一些比較細微的要點與自己其他一些信念相悖時。而對歷史傳統的欣賞,或許會引領他深入瞭解浸信會歷史,並在那股歷史潮流中,找到值得仿效的典範。

舉例來說,羅德尼‧甘迺迪(Rodney Kennedy)和德雷克‧哈奇(Derek Hatch)的著作《同心聚集在一起》(Gathering Together給了很好的理由:浸信會信徒不但能夠,也應該探索自己傳統的遺產和他人的貢獻,以解決他們提出的問題:即“美國浸信會信徒在敬拜實踐資源上相對缺乏”。

或者說,一生都屬於五旬節派的信徒,可能被東正教會的傳統感和古老傳承的延續所吸引。他可以在此教會崇拜和教義的深度上探索相關教導,並在這基礎上,最終決定成爲東正教信徒。

溫菲爾德·貝溫斯(Winfield Bevins)在其著作《歷久彌新:禮拜儀式對新世代的吸引力》(Ever Ancient, Ever New: The Allure of Liturgy for a New Generation)中主張說,這種全心全意和設想周延的教會轉移,為常有離開教會傾向的年輕人,帶來了一個充滿希望的替代思維。

但是,我認爲應該避免僅因外部形式,而不考慮教義核心,就從一個傳統轉向另一個傳統。例如,崇拜美學本身是一件好事,也相當重要,但不應被過度高舉到崇拜本質之上,或者模糊本質。

如果禮拜儀式潮流可能脫離禮拜作法而不能鞏固其底層的神學,這危險就很大了。我們會貶低禮拜的價值,同時削弱其屬靈效力。基督新教過去對禮拜儀式的質疑,乃全因其負面的副作用,這種對中世紀普遍的靈性死亡、儀式性宗教情緒的挑戰,乃根植在良好立意之上。

即使是現代天主教會也承認這一危險。2019 年,教宗方濟各針對“自行組合”禮拜儀式的危險,向一群紅衣主教發出警告說:禮拜儀式是“一種有生命的寶藏,不能被貶低成品味、方法與潮流……它不是‘自行組合的場域’,乃是教會共融的顯現”。

當個人崇拜儀式的參與並未結合整全的門徒訓練,而且與其他嚴肅看待信仰的基督門徒,沒有經常性真實的群體生活,這種崇拜很快就會變成一種習慣性的自我藥物治療。

按個人喜好點菜的禮拜儀式,可能會在這混亂世界中給人有一致性的感覺,而且從精神健康角度來看,或許會帶來溫和的效力,但是,若要作爲一種真正“操練神同在”的方式,它很快就會失去用處,而且其效力也會不幸被沖淡。

在提出一些可能解決方法前,請允許我作簡單的澄清。

第一,我的建議不該視為用來防備那些採用更多禮拜儀式的教會。問題的核心不是基督教內部的“轉信”,而是將教義與虔敬禮儀脫離後的危險。站在崇拜儀式分水嶺兩邊的教會領袖(正失去會員及增加會員的領袖),對這一趨勢應該同樣審慎看待。

第二,對於禮拜儀式脫離其實質的警告,絕對不是在暗示會眾的崇拜表達、禮儀或其他方面,不過是所倡議之神學穿上美學的外衣而已。相反的,正因爲真誠禱告和敬拜作為,對基督教信仰如此重要,所以我們必須維護禮拜儀式和神學的合一和完整。

事實上,在正確理解和實踐下,只要禮拜儀式代表真正的崇拜,以及與神相交的操練,這就是一種神學。我們必須維護這樣的合一性,以防止信仰因疏忽而受到侵蝕,導致立意良好的敬拜探索者,因為疏忽而未謹慎思考某些禱告或敬拜作為的含義和重要性。

考慮這點後,我們應該朝那個方向走?

我認爲,我們的目標應該是把豐富、有韻律的禮拜儀式,重新與啟發它、有深度的聖經真理和神學反思結合在一起。公禱書之所以充滿大能及美善,正是因爲它是如此謹慎立基於聖經話語,和湯馬斯‧克藍麥(Thomas Cranmer)等英格蘭改教家的神學信念之上。

今天的禮拜儀式復興,在許多方面是重新發現教會歷史中崇拜的屬靈作為,這復興應該促成各宗派和傳統豐富的教義和神學歷史的重新發現,而這些作為正是從這些宗派和傳統衍生出來的。

歷史神學家和浸信會牧師蓋文‧奧特倫(Gavin Ortlund)在其著作《福音派的神學檢索》(Theological Retrieval for Evangelicals)中堅決主張:“我們可以、也應該加強基督新教福音派的活力,以更仔細的態度及自我意識來思考我們的歷史身分,並以更自覺的態度接觸教會傳統信條、信仰告白及神學文獻”。

爲此,我要向教會和基督徒發出勸勉,你們要挖掘出你們的產業!無論是長老派、五旬節派、東正教或循道會信徒,你的教會都根植於一種信衆的傳統,他們已在信仰之路上為你開疆闢土,爲你的信徒群體奠定了基礎。與其撕下宗派標籤,斬斷你所處的信仰分支,不如做一些可以瞭解你歷史傳承的事情。

保羅指示哥林多教會要效法他,如同他效法基督,所以你也可以在你教會和傳統的歷史中,找到忠實效法基督的典範。

找出那些塑造你教會的神學信條、信仰告白和要理問答。認出那些是出自你傳統的禱告、讚美詩和其他形式的崇拜。這一切可能不都合你的味口,但至少可以幫助你,在受神恩眷基督教會歷史拼圖中,準確地把你定位在現在的位置。

對於教會領袖,我要提出進一步建議:教導你的成員認識你們教會的歷史!在你的會眾中,很可能有許多人幾乎不瞭解你們個別教會的歷史,和更廣泛的宗派傳承。年輕信徒若覺得自己與教會歷史脫節,很可能不是因爲他們的教會缺乏豐富的歷史,而是因爲沒有人與他們分享!

當下一代基督徒重新發現我們前輩的祈禱和頌讚,讓我們和我們的教會重新溫習自己的教會歷史,重新看見其富含的多樣性和精緻性。

若神引領我們,重新熱愛自己的崇拜遺產,未來應該會比教堂咖啡廳更多結果子,而且也比較不會在教會主堂地毯上留下咖啡漬。

班傑明‧文森特(Benjamin Vincent)是加州貝爾弗勞爾市(Bellflower)信仰之旅教會的青少年與社青牧師,也是加州紐波特比奇(Newport Beach)帕西菲卡基督教高中(Pacifica Christian High School)的歷史和神學教師。

翻譯:榮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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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基督教》(CT)第二屆年度國際徵文比賽(2022年)

CT全球事工再次歡迎使用西班牙文、葡萄牙文、法文、中文和印尼文寫作的基督徒作者分享基於聖經的智慧、透視文化的觀點和神學理解。

Christianity Today August 3, 2022
Image: Illustration by Rick Szuecs / Source Images: Ron Lach / Pexels / Flickr / CCO

在《今日基督教》,我們相信上帝的話語(聖經)對我們在這個時代所面臨的挑戰和掙扎有具體的真理和洞見。此外,每一種文化中的基督徒都從他們自己的角度來理解聖經,並對聖經有他們自己獨特的見解。我們可以從與我們文化背景不同的基督徒分析和應用聖經的方式中學到很多。

基於這樣的考慮,我們將舉辦第二屆國際徵文比賽。我們希望使用西班牙文、葡萄牙文、法文、中文和印尼文寫作的基督徒作者用你們自己的語言寫稿,發給我們。你們的文章將由三至五位使用這種語言的基督教領袖和神學家進行評審。獲獎文章將被翻譯成英文,並以兩種語言發表在CT網站上。

今年,我們要求作者從《創世紀》、《約伯記》、《哥林多前書》或《歌羅西書》中挑選一節、一章或一個故事,並將其應用於你或你所處的社會在特定環境中面臨的問題。我們特別希望作者將尊重經文的真實含義與對經文的新鮮而出其不意的應用相結合。你的文章應該能夠給予你的鄰舍和同胞屬靈的勸勉,同時也請你記得它將被全球不同地區的基督徒閱讀。

我們對獨特的論點感興趣,這些論點應該能以溫和的語氣和深思熟慮的論述傳達福音對某一特定問題的看法,並能引導讀者渴望打開聖經,閱讀更多經文。如果文章使用第一人稱,請記得將你的個人經歷應用到更廣泛的基於信仰和聖經真理的觀點中。

我們建議你讀一讀CT已經發表過的一些文章(所有中文繁體文章在這裡可以讀到),以便更好地了解我們發表文章的語氣、風格和種類。我們不是邀請你寫一篇學術論文,而且CT的文章也不使用腳註,但我們在需要時會使用超鏈接。

評分標準

  • 觀點表述的清晰性。
  • 作者的反思、想法或貢獻的原創性。
  • 論證結構。
  • 神學深度。
  • 對該主題進行過研究的證據。
  • 平衡的觀點。
  • 與使用該種語言的社區的相關性。

獎項設置

我們將在每種語言中設一名獲獎者。今年的比賽獲勝者將獲得250美元的獎金和三年的《今日基督教》印刷品和網絡訂閱。他們的文章還將在《今日基督教》網站上發表。

如果您的作品沒有獲獎,我們仍有可能發表。提交您的作品就表示您同意《今日基督教》的編輯們可能在將來發表您的文章。

投稿信息

  • 請在2022年9月15日前將中文投稿電郵至ChristianityTodayZH@christianitytoday.com
  • 文章第一行主題請寫“《今日基督教》徵文比賽——[您的姓名]”。
  • 文章的格式應為單倍行距的(single-spaced)Word文件。
  • 你的文件名應為[姓名+標題]。
  • 請以鏈接或附件的形式發送你的文章。
  • 在電子郵件中請寫出你的全名和簡短的作者介紹(50字以內)。
  • 請提供你的文章的總字數。

其它細節

  • 中文文章的長度應在1500至2000中文字之間。
  • 你可以提交一篇以上的文章供審議。我們可能會發表一個人提交的多篇文章,但每個人只有一篇文章可能獲獎。
  • 我們不能接受遲到的參賽作品,但我們仍會考慮發表。
  • 所有內容都應該是原創。
  • 請檢查是否有錯別字或病句。請提供外部來源(參考文獻)的鏈接。
  • 你的文章在發表前將由《今日基督教》的編輯進行編輯,標題可能會被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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