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艾佛雷特‧米雷(John Everett Millais)是 19 世紀英國著名的藝術家。在他的職業生涯初期,他需要些創作靈感。他想像了一個場景 - 在勞工階級的木匠鋪中,約瑟和馬利亞站在年輕的耶穌身旁。這是個之前沒有人畫過的場景:寧靜且富有宗教意涵。但米雷想以沒人想得到的風格來創作這幅畫。
但米雷遇到了瓶頸。二十歲的米雷並不是個勞工。他出身於富貴世家,住在倫敦市中心最繁華的街區之一 - 貝德福德廣場(Bedford Square)。他沒辦法直接走到父親的車庫裡畫下他看到的場景。
因此,米雷會在附近的鵝卵石街道上閒晃來尋找靈感。一位住在牛津街道上的木匠讓他在畫布上畫下自己的店舖 - 包括工作台和木屑等等細節。一位屠夫給了米雷兩隻羊頭,他完美的把羊的樣貌複製,畫在耶穌家門口旁的田野上。
最終,米雷在 1851 年完成畫作《基督在父母家》(Christ in the House of His Parents)。畫中的基督站在中間,留著一頭紅髮,住在一個貧困的家庭裡。他穿著破舊的衣服,雙腳因為沒有鞋子而滿是污泥。這幅畫震驚了英國。對ㄧ些人來說,因為這幅畫寫實得如同普通人的生活,而指控他褻瀆的罪名。查爾斯‧狄更斯(Charles Dickens)也討厭這幅畫。當維多利亞女王聽到這麼多抱怨這幅畫的聲音,她令人把畫作帶來白金漢宮,想親眼見識這是一幅什麼樣的畫。
幾乎每一處米雷對木匠鋪寫實的描繪都遭到了人們的反對。然而,沒有人質疑米雷的假設:約瑟經營著一間木匠鋪。
直到如今也很少有人會質疑約瑟擁有一間店的這個假設。即使是不甚了解耶穌的人,也知道他跟父親一樣是個木匠。從貼在汽車保險槓上的 “我的主是個猶太木匠”,到木工企業的名字、教會的標語,到最暢銷的護教書籍,“耶穌是個木匠” 的概念無處不在。強尼‧凱許(Johnny Cash)在 1970 年寫了一首相關的歌曲,他想像著救主所造的家具品質一定很好。梅爾‧吉勃遜(Mel Gibson)在電影《受難記:最後的激情》(The Passion of the Christ)中暗示,是耶穌發明了現代的桌椅。(“高桌配高椅!”(Tall table, tall chairs!))
無數詞曲也將耶穌描繪成一名木匠:當他蒙召時,手裡拿著木材和釘子,然後以被釘子釘在木製十字架上完成呼召。
不幸的是,耶穌的職業並不是我們所以為的木匠。這是因著聖經翻譯固有的不精確性,加上 17 世紀英國的種族主義所造成的誤解。我們早已明白這一點。然而更正確的故事卻從未深入主流文化中,導致我們對基督的生活出現了錯誤的理解。
如果完全根據耶穌在教導中所使用的案例和詞彙來猜他的職業,也許你能猜得更接近一點。
耶穌不斷談到農業生活:作物、稗子、農夫、田地、種子、果實。第一世紀的拿撒勒人最主要的職業就是耕種土地,用農耕來舉例能貼近幾乎所有聽衆的生活經驗。然而根據經文及早期的教會傳統,甚至是次經都指明:耶穌不是一位農夫。
耶穌也曾談論過釣魚,他的門徒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漁夫。猜想耶穌是漁夫並非毫無根據。
但是,當耶穌請漁夫們把網子撒到船的另一邊時,他們忍著不嘲笑耶穌這個外行人對釣魚的無知(所以後來他們才這麼驚喜)。
有趣的是,耶穌從來沒有提過的職業就是木匠。他幾乎沒有提到木頭過。
在四本福音書中,只有兩處經文耶穌以木頭來舉例。第一個例子中,他問道:“為什麼看見你弟兄眼中有刺,卻不想自己眼中有樑木呢?”(馬太福音 7:3)第二個例子在路加福音 23:31,經文提到了綠色的樹和枯乾的樹,但這個例子和木工並無關聯。
因此,所謂的木匠耶穌,僅在一處經文中提到了木頭。
即便如此,因為耶穌在登山寶訓中有提過樑木,而樑木至少不是傢俱商或做工具的細木頭,所以有時人們還是以此牽強的將耶穌和木匠聯繫起來。然而在希臘文原文裡 (如同許多虛偽的講道喜歡用以強調例證的),耶穌所說的樑木是用來支撐大型建築屋頂的厚木板。
其實,加利利人不常提到木頭是很正常的事。加利利的樹很少,長的也不高,所以加利利人必須從周圍的國家進口橫樑和木材,只有預算最大的工程(如聖殿和政府大樓)才會用到樑木。
例如,列王記上第 5 章說到,所羅門建殿所需用的木材必須從遙遠的地方運來。因此他與泰爾和西頓王希蘭商量,他將差派數以萬計的以色列人去學習如何砍伐樹木並進行切割,因為“在我們中間沒有人像西頓人善於砍伐樹木”(第 6 節)。
以色列人必須出國學習,正是因為以色列當地沒有樹木。在如此缺乏木頭的地方,一個人很難成為木匠。
耶穌可能沒有提到太多的木頭,但有一種材料卻不斷地被提到:石頭。耶穌和他同時代的人有豐富的石頭資源可做為建築的材料。
耶穌常常提到石頭,特別是用來建造大型建築物的石頭:高塔、地基、房角石、磐石、牆壁、磨石、建殿用的石頭和酒醡。
當耶穌要說一個比喻或象徵時,他經常從他的詞彙工具箱中找出石頭或建築工程相關的詞彙。“若是他們閉口不說,這些石頭必要呼叫起來”(路加福音 19:40)。凡聽見耶穌的話就去行的,好比一個聰明人,把房子的地基蓋在磐石上(馬太福音 7:24)。“你們中間誰有兒子求餅,反給他石頭呢?”(第 9 節,聖經原文在此用了強調的修辭)。
耶穌給門徒西門取的暱稱不是“雪松”或“木材”,而是磯法(亞蘭文)和彼得(希臘文),兩者的意思都是“石頭”:“我還告訴你,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會建造在這磐石上;陰間的權柄,不能勝過他”(馬太福音 16:18)。
當耶穌從舊約中選取經文來闡述他在地上的使命時,也選了與石頭相關的經文:“匠人所棄的石頭,已作了房角的頭塊石頭”(馬可福音12:10,引用詩篇 118:22)。
耶穌的腦海中充滿了石頭、岩石、建案和地基,卻幾乎沒有木頭。
因此,當聖經譯本稱耶穌為為木匠時,不是有點奇怪嗎?難道我們會錯意了嗎?
新約聖經只記錄了一次耶穌的職業:“這不是那木匠嗎?不是馬利亞的兒子。雅各、約西、猶大、西門的長兄嗎?他妹妹們不也是在我們這裡嗎?”(馬可福音 6:3)“木匠”一詞是從希臘單詞tektōn翻譯過來的,這個詞在今天的英文裡更接近的意思為architect(直譯為“建築工人”)。
在學術字典裡,tektōn的意思是 “使用各種材料(木頭、石頭和金屬)蓋東西的人”,還有 “製造者、生產者”,和 “蓋東西的人、建築師、木匠”。
《聖經事件指南》(A Visual Guide to Bible Events)的作者詹姆斯‧馬丁(James C. Martin)說:“從我們的文化視角來看,約瑟和耶穌的職業會被視為‘建築師、建築工人’,也就是使用所有與建築相關的材料,包括石頭、木頭、帶泥的茅草、石膏、瓷磚、釘子等等…的人。”
克雷格‧基納(Craig Keener)在阿斯伯里神學院(Asbury Seminary)教授新約聖經背景,他撰寫的馬可福音注釋即將出版。他說:“在任何情況下,該詞〔tektōn〕都不限於木匠,而是指向從事建築行業的工人”。
學者們至今仍在辯論 tektōn 的含意。基納的話源自他的一位研究生馬修‧羅賓遜(Matthew K. Robinson)。在一篇即將發表在同儕審查期刊 Neotestamenica 的文章中,羅賓遜論證 “木匠”這個解讀被過度使用了。最精準描述耶穌職業的詞彙應該是 “建築工人”。
一般而言,工匠(或是雜務工)在工作時往往會使用有效且現成的材料,並且價格不能太高。如果是在拿撒勒的話,這個材料就是石頭。
在殉道者游斯丁(Justin Martyr)紀錄下的初代教會傳統中,耶穌製作且修理了犁和軛,而這些器具是用木頭和金屬製成的。耶穌的工作顯然符合了當地 tektōn 的工作。話雖如此,單靠做這些事還不夠維生。
羅賓遜說,在一個只有幾百位居民的小型農村裡,沒有太多的建築需求。就像今天的建築承包商,當地 tektōn 靠接下大的建築工程為生,外加簡單的副業。
聖經學者肯‧坎貝爾(Ken Campbell)說,古代的其他譯本都知道tektōn 一詞的廣義意思是擅長使用各種材料 “蓋東西的人”。然而,因為一個聖經譯本的影響力實在太大,這的詞的原意逐漸被人遺忘。
1611 年,當《英王欽定本》的譯者翻譯到tektōn一詞時,他們查到該希臘詞的意思明顯是工匠或建築工人。
然而,他們面臨兩個難題。第一,他們學的希臘文主要是古典希臘文,即荷馬和柏拉圖所使用的語言。該語言是在希臘發展起來的,而希臘並不缺樹木。(編按: 耶穌及新約聖經使用的是Koine Greek, 即通俗希臘文、希臘方言)
但聖經作者馬可並非在古希臘長大。因此羅賓遜認為,馬可對 tektōn 的使用受到了七十士譯本的影響。七十士譯本是舊約聖經的希臘文翻譯,在新約聖經中比原文希伯來文更常被引用。
貝翰文大學(Belhaven College)的前教授坎貝爾於2005 年在《福音神學學會期刊》(Journal of the Evangelical Theological Society)上發表了一篇文章,解釋了該詞在語言學上細微的差別。
坎貝爾說,在七十士譯本中,tektōn 廣泛地被用作希伯來文和亞蘭文 hārāš 的譯詞,而 hārāš 一般是指建築工人或工匠。總結來說,當城裡的人稱耶穌為 tektōn 時(馬可福音 6:3),事實上他們用的語言是亞蘭文,是後來福音書的作者在紀錄耶穌的歷史時,才將該詞翻譯成希臘文。所以在亞蘭文中,耶穌被他們稱為 hārāš。而無論建築工人使用的是石頭、金屬還是木頭,七十士譯本一律將 hārāš 譯作 tektōn。
第二,早期的英語譯者還有一個缺點:翻譯技巧不成熟。簡單來說,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很英國。跟飛機發明以前的多數西方學者一樣,《英王欽定本》的缺點在於,多數學者從未踏上過聖經所描述的土地,他們從來沒見過加利利究竟有多少樹木。
然而在樹林遍佈的英國,木頭 -而不是石頭 -才是最充裕的的建材。從莎士比亞的環球劇場到最粗糙的鄉村小屋,英國人都使用了大量的木頭。因著英國的建材文化,當地的建築工人多數是木匠。
就像,衣索比亞人畫的耶穌長得就像衣索比亞人,20 世紀瑞典人畫的耶穌長得則像阿巴樂團(ABBA)專輯封面上的一員。不同族群在想像耶穌時期的建材文化時,常以自身的建材文化為藍圖。
坎貝爾說,當《英王欽定本》的譯者將 tektōn 譯作木匠時,那時期所有其他主要的歐系語言譯本也用了類似的翻譯。隨著新的譯本沿用舊譯本,我們跟著歐洲人的形象創造了一個木匠耶穌,並傳播到世界各地。
然而,盡我們的全力描繪出最精確的耶穌有其價值及意義。我們應該要知道耶穌其實花更多的時間跟父親一起切割石塊,而不是靠雕木頭維生。
但如果我們只是在辯論耶穌所使用的建材種類,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我們究竟為什麼要這麼挑剔呢?
耶穌對於建築的知識並不只在於建材。他還常常說到理財、專案及員工管理:付款、債務、薪酬、投資、雇員及解雇、管理者與員工的關係、主人與奴僕之間的關係。
仔細想一下耶穌說的話:“你們哪一個要蓋一座樓,不先坐下算計花費,能蓋成不能呢?恐怕安了地基,不能成功,看見的人都笑話他,說:‘這個人開了工,卻不能完工’”(路加福音 14:28-30)。
耶穌提到石造工程後,接著講述工程的商業層面。而我們開始能一步步填補耶穌個人歷史裡的隙縫,從新的角度來看他所有的事工。
對我們許多人來說,耶穌這樣的形象很吸引人。舉例來說,如果耶穌是一個特約木匠,在木匠店裡單獨工作,那麼在他進入傳道工作以前,他把每天的生活都奉獻給了工藝、和天父共處,過著如同修士般的生活,就像梅爾‧吉勃遜的電影所描繪的那樣。
但如果耶穌並不是默默獨自的工作,而是和別人一起工作呢?在一些建案上,他可能有上司 ,例如在一個arch-tektōn底下工作。而身為一名 tektōn,耶穌也可能有管理權,管理其他粗工或經驗較少的 tektōn。
如果上述屬實,我們對耶穌開始全職事奉前的經歷的理解就不再一樣了。特別是對我們西方人來說,一個人的工作大大地影響了一個人的身分認同。
首先,這樣子的耶穌是有同事的。根據他身處的時代,他的同事也許來自各種不同的背景。初世紀時期,希律王的公共工程需要來自各區域大量的勞動力,許多學者都相信約瑟和耶穌是其中一份子。
路加‧波波(Luke Bobo)是一名神學家,也是信仰及職場事工 “蓬勃發展(Made to Flourish)” 的副執行長。他說,“在耶穌的工作場所裡,有許多有著不同世界觀的同事”,因此,“在工作場所裡,我們不該避開那些和我們有不同世界觀的同事。相反地,我們要在工作場所裡作鹽作光。”
從事這些工作的人也是非常普通的人,甚至是不受歡迎的人。基納說,羅馬社會 “通常將 技工或工匠劃分為‘自由人’,如畫家和雕塑家,或 ‘低等人’,如木匠和金屬技工。” 他還說,“若有人要幫耶穌創造背景,讓精英、農夫和工匠都欣賞他的話,那耶穌的職業可能會是文士,而不是〔tektōn〕。”
因此,這也會改變我們對聖經中耶穌和流氓熟識及共處的看法。耶穌並不是只有在法利賽人觀察他或福音書作者在旁紀錄的時候才和罪人一起吃飯。更大的可能是,他大部分的人生都是和文化程度不高的人一起度過的。
耶穌並非精英階層出身,他的行業也沒有得到尊重,初代教會的貴族領袖甚至認為他的行業很丟臉,因此不想讓耶穌與 tektōn 沾染上邊。第一個批評基督教的爭論正是據此攻擊耶穌。第二世紀的異教哲學家色勒俗(Celsus)批停耶穌 “只是一名 tektōn”。
新約學者威廉‧萊恩(William Lane)在馬可福音注釋中指出,當眾人問“這不是那位建築工人〔tektōn〕嗎?”,並稱耶穌為馬利亞的兒子(而不是約瑟的兒子)時,以當時的文化來說是帶著貶義的。“這傢伙不就是個粗工,而且他母親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有些事似乎不論在什麼時空背景下都ㄧ樣。雖然 19 世紀批評米雷畫作的人接受《英王欽定本》的翻譯,認定基督就是木匠,但他們因藝術家筆下寫實的下層人民生活而感到不舒服:地板沒有打掃、打赤膊的房客,及約瑟粗糙的雙手和青筋暴起的肌肉,都是照著一個真正的木匠的形象而畫的。
耶穌是一個工人,他的半生都在捶打、鑿刻、粉碎、搬運和卸載石頭。他長得不像中世紀藝術家筆下消瘦的耶穌。
我們很容易只關注“道成肉身”在救贖上的意義。或者當我們讀到耶穌“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時(腓立比書 2:7),很容易就聯想到他為門徒洗腳的畫面。
但是,身為爲我們贖罪的大祭司,耶穌自他成年的最初幾年,就已在生活的各個層面取了奴僕的地位。他能完全體恤人的軟弱(希伯來書 4:15),因為“他凡事與他的弟兄相同,為要在神的事上成為慈悲忠信的大祭司,為百姓的罪獻上挽回祭”(希伯來書 2:17)。身為為人類贖罪的大祭司,他必須有完整的人類經驗。
正如波波在《今日基督教》一文所說,耶穌經歷過豐富的人類情感和人類的各種處境,包括“人類的墮落如何影響了工作領域”。
雖然我們不能肯定,但耶穌確實多少經歷過或目睹過工作場所中的痛苦。有時候,他可能會感到自己被剝削,或是經歷好幾天、甚至好幾年的苦工。儘管耶穌經歷過困難,波波也說:“耶穌的一切言行都叫天父喜悅。”
身處當今文化這種讚揚創意類的工作 (例如木匠)、低看服事類型工作的我們。應該要深入思考耶穌的職業。波波說,“耶穌身為神,道成了肉身,他的心思、意念及雙手都做著普通的藍領工作,這意味著職業沒有貴賤及神聖之分。”
因此,我們更有理由因著這位建築工人-工匠拉比而喜樂。耶穌並不富裕、社會地位不高、不是貴族,也沒有在常春藤名校 (Ivy League)受教育。他就像我們大多數人一樣,從這個世界的角度來看沒什麼能力。因為他並不是以這世界期待的方式來做王。
一個文化對其理想中的彌賽亞的概念隨著時間會不斷的改變。有些人更希望彌賽亞像他們一樣有文化素養,如第二世紀希臘人色勒俗和 19 世紀英國批判家狄更斯等人。初世紀的猶太人則像一些今天的美國人,想要一個有政治和軍事影響力的救主,一個新的大衛王,能將他們從羅馬解放出來,甚至反過來征服羅馬。
彼拉多在審問耶穌時想著的就是這一點,但耶穌說他的國不屬這世界。耶穌因此失去了無數追隨者,卻贏得了這位羅馬官員的好感。
而這也不是羅馬官員最後一次審視“耶穌是王”這個宣稱。
初代教會歷史學家希家西布(Hegesippus)的作品被另一名歷史學家優西比烏(Eusebius)保存下來。他記錄了幾代人以後,兩個基督徒男士被召到皇帝多米田(Domitian)面前。他們在血脈上是大衛的後裔,同時也是地方教會的領袖。
皇帝說,他聽說大衛的一個子嗣會征服羅馬,他想知道大衛的後裔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兩個基督徒回答,大衛後裔的國度並不屬這個世界。他們伸出雙手為證,展示了經年累月、藏汙納垢的厚繭。自他們雙腳會走路的那一刻起,就在田野和農地上工作了。他們的手是農夫的手,而不是士兵的手。
皇帝認為他們沒有威脅,因為他們只是勞工,就放他們走了。
然而,這些農夫、漁夫和建築師確實征服了羅馬,只是不是以皇帝所擔心的方式,或是在他以為的時間範圍內。短短幾個世紀後,多數羅馬人都成為了基督徒。
但這都是後話了。
當這兩個基督徒結束審訊回來後,他們必定會把自己的經歷與耶穌在本丟彼拉多面前的故事聯想起來。也許他們因爲讀過經文而知道這個故事。但也有可能,是他們的祖父親口和他們說的。而他們祖父的名字是猶大。
猶大是誰的手足呢?
是耶穌,馬利亞的兒子,他的職業是建築工人。
喬丹‧孟松(Jordan K. Monson)是聖保羅市西北大學(University of Northwestern)的兼職教授。他曾經翻譯過聖經,同時也是明尼蘇達州聖保羅市首都教會(Capital City Church)的牧師。
翻譯:思慕
校閱: Yi-Ting Ts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