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禧年的盼望

12 月 8 日的將臨期讀物。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8, 2022
Stephen Crotts

第2週: 和平之君


儘管這個世界充滿痛苦及暴力,我們仍堅持盼望著:有一天,耶穌會為我們帶來真正的終極的和平。如今在世上,當我們經歷救贖並依照祂國度的價值觀生活著,祂也為我們帶來屬靈的平安。耶穌是和平之君。

讀:以賽亞書 61:1-4;路加福音 4:16-21

當耶穌展開卷軸讀以賽亞書61章時,這段經文的聽眾已經過許多的世代,等待著應許的那一位——和平的君王、帶來正義和自由的人。他們目睹了無數的戰爭,接二連三的被不同的帝國佔領,以及文化變革。他們掙扎著去尋找方向,但是,在這種的環境下,他們迷失了方向。

我們也生活在地緣政治混亂、暴力和混亂的時代。我們也在等待和平之君榮耀地降臨,在死亡和哀悼的地方帶進最後的復活和復興。等待很痛苦。它使我們充滿渴望。

以賽亞書61:1-4所指的是利未記25章中的禧年——這是一個徹底震撼性的命令,要以色列人歸還因債務而被賣為奴隸的土地和人。禧年是耶和華的恩年,那時因欠債而為奴的將被釋放,原有的房屋和土地也將歸還。神希望以色列的每一個子女都可以回到家裡。然而,以賽亞書61章也談到了上帝的復仇——耶穌所講的令人感到不安。他說,他來不是要帶給地上和平,而是要帶來刀劍以及人的對立(馬太福音10:34-36)。那麼,耶穌怎麼可能是帶來和平的那一位呢?

當以賽亞談到和平的君王時,他說的是shalom(平安)——這不僅是沒有暴力或邪惡,而且是美好生活的充實——愛一個人的鄰舍,看到她茁壯成長,每天跟隨慈愛的神。

每星期的安息日以休息和平安來打斷我們工作的節奏,而禧年是安息日的安息日。它是平安的巔峰。因此,當耶穌宣告禧年的平安到來時,他不僅提供了今生之後從審判中得到救贖之道,而且還宣稱他是來到世界、可以將人從金錢和屬靈債務的奴役中解救出來——就是在今生以致未來得以恢復自由的那一位。因此,耶穌的誕生和生命不僅僅是十字架的前奏。確實,他的出生、他的生命、十字架和復活都是神拯救他的子民—— 一個信靠神、愛鄰舍的子民 ——的更大故事的一部份。正如以色列人被呼召要信靠神在曠野中拯救和供應一樣,我們也蒙召要倚靠主——克服一切困難,在戰爭、政治動蕩或流浪中。我們被呼召去愛我們的鄰舍,作為積極希望的一部分。

耶穌在羅馬帝國佔領的陰影下開啟了禧年,他邀請我們,儘管周圍有陰影,也跟隨他,住在他的禧年國度裡。他吩咐我們積極地嚮往,盼望,等待他復活的能力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突破,因為他活在我們裡面,感動我們。

禧年的觀點如何使你對以賽亞的預言,包括耶穌自稱是這應許的應驗,以及耶穌是和平的君王的這些預言有更加豐富的解讀?

Sarah Shin在蘇格蘭阿伯丁大學(University of Aberdeen)攻讀系統神學的博士學位。她著有《超越色盲:我們種族歷程的救贖》。

默想以賽亞書61:1-4和路加福音4:16-21。 可選讀利未記25章。


禧年的觀點如何使你對以賽亞的預言,包括耶穌自稱是這應許的應驗,以及耶穌是和平的君王的這些預言有更加豐富的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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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啟示錄》想傳遞好消息, 而不是向人們報末世的計畫

想要讀懂啟示錄,需要透過大使命的眼光來讀它,而不是預言家的眼光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7, 2022
Illustration by Jeffrey Kam

在我人生多數時間裡,我對啟示錄這本書簡直避之唯恐不及。我知道讀它也許會對我的生命有好處,但我還是一直不想讀它。

Foretaste of the Future: Reading Revelation in Light of God's Mission

Foretaste of the Future: Reading Revelation in Light of God's Mission

InterVarsity Press

256 pages

$26.96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教會教我讀啟示錄的方式影響了後來的我。青少年時期,我的小組一起看了一部生動描繪了在其他“真”基督徒被提到天上,剩下沒被提的基督徒留在地球上的恐怖電影。我看完真的太害怕了。所以我開始探索預言類的書籍,試圖將中東地區發生的事件跟聖經對末世的描述連結起來。但我還是有滿滿的困惑。所以我放棄試圖理解啟示錄。甚至,它變得像我聖經裡的附錄那樣的存在。不讀啟示錄對我人生來說好像沒有太多影響。

即使在接受了神學培訓後,我還是沒什麼信心用啟示錄講道,或教導啟示錄。啟示錄感覺還是太神秘、太殘酷、太奇怪了。它描述的那些奇幻異像似乎對基督徒日常生活會遇到的實際問題沒什麼幫助。它最多就是在警告我們,“你最好做好準備,因為世界末日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像我這樣的基督徒其實並不少。這麼多年來,我非常少聽到關於啟示錄的講道。就算有,也只講了啟示錄裡“比較安全”的一小部分,例如基督在第2和第3章給教會的信息。很大程度上,教會對於啟示錄裡鮮活且充滿生命力的信息都保持著沉默。

轉換眼光

就像有些人戴到度數不對的眼鏡一樣,我也有戴錯眼片的問題。我內心已預先設定要透過“預測未來”的這個鏡片來讀啟示錄。跟許多基督徒一樣,我將啟示錄視為一本關於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的預言書。約翰看到的異像就像末日事件的電影劇本,例如世界末日會發生的善惡之戰 (Armageddon) 或敵基督者在地球上的統治。透過看預言書的鏡頭,我很難覺得啟示錄對上帝的子民來說是個好消息。

但是,如果我們透過不同的視角來讀啟示錄呢?如果我們不用預言鏡片,而是透過“大使命鏡片”來讀它會怎樣?從大使命的角度讀聖經的意思不是要找到段落來支持教會的跨文化傳福音事工。相反,它所關注的是上帝在這世上所做的一切,祂如何在各個層面都帶來救恩跟醫治,以及上帝的子民如何參與到這個全面的計畫裡。

把這個原則應用在啟示錄的意思就是,與其試圖破解末日的詳細計劃,我們需要看見啟示錄是如何見證上帝透過基督這個被殺但復活的羔羊來恢復所有受造物 — 包括人類 — 的重大使命。啟示錄向我們展示了上帝愛世人的終極目標,即“將一切都更新”(啟示錄 21:5)。

但這還不是全部的故事。啟示錄也想要裝備跟激勵上帝的子民,讓他們投入到上帝為這世界準備的救贖工作中。啟示錄的目的不是預言未來,而是呼召我們此時此地

像是已活在預知的未來裡而生活著。它使基督徒群體能夠在我們生活的環境中實踐上帝的愛的使命,期待著祂使一切都更新的那天到來。

正如新約學者邁克爾·戈爾曼(Michael Gorman)所說,我們需要“不將啟示錄視為未來的劇本,而是將其視為教會的劇本”。

本文的後半段會更多解釋為何透過宣教的眼光來讀啟示錄才更能忠於它預言性的文體所想傳達的信息內涵,及盼望

重新看待這個世界

我們首先要思考的是啟示錄使用的文體。 就像聖經中任何一本書一樣,我們需要問:“它用了什麼樣的文體?” 儘管啟示錄跟聖經預言 (見啟1:3) 及書信 (1:4, 9) 文體有共同之處,但最重要的是,它是屬於一種被稱為“末日文學”的古代寫作文體。而約翰的原始讀者比我們更熟悉這樣的文體。末日文學充滿了異象、符號及故事,它迫使讀者閱讀它的時候使用大量的想像力。而這是我們西方人,包括我自己,必須狠努力才能做到的事。

我想說的重點是:我們不能照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啟示錄裡的圖像和符號。透過預言的鏡片來讀啟示錄可能會造成些常見的錯誤。例如: 把啟示錄13章16-17節裡說的“獸的印記”當作某種物理性植入身體或印在身上的標記。

但在《啟示錄》中,獸在手上或額頭上的印記與上帝在祂僕人額上的印記在本質上完全相反 (啟 7:3;9:4)。兩者都是所有權的標誌,象徵著我們對上帝和羔羊或對撒旦和野獸的忠誠。但並不是因著肉眼可見的標誌,而是因著我們的生活方式才能知道我們真正效忠的是哪一個王。

啟示錄充滿詩意的意象,與其說是在描述末日場景,不如說是呼籲基督徒群體重新想像他們所身處的世界。約翰從他那個時代流行的末日符號中汲取靈感,使基督徒能轉變他們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這種新的眼光讓我們能明白上帝在這個世界所做的事 (祂的使命),以及我們能如何參與上帝的使命 (教會的使命)。啟示錄學者理查德·鮑克漢 (Richard Bauckham) 明智地解釋: 約翰的異象揭示了上帝對人類歷史的最終目的,以便上帝的子民,不論是從前的基督徒還是現在的,都可以用這個視角來重新思考現在所過的日子。實際上,約翰說,“從上帝的視角來看,事情本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舉個例子來說。在第7章中,約翰設想了來自各個部落、語言和國家的人們站在上帝寶座前,日夜敬拜上帝(9-17節)。這不單單是在預測“當我們都到了天堂”會發生的事。他所描繪的景象是在告訴我們“我們是誰”以及“我們為什麼現在會在自身所處的地方”。這景象乎召教會要成為這樣的社區 — 雖然分化人們的力量如此強大 — 但在基督徒群體裡,所有會分離國家、部落、種族和文化的障礙都不該存在。並且還給了我們一個使命: 在等待這幅景象終將到來的那天之前,我們現在就能邀請各種語言和國家的人加入這個敬拜上帝及羔羊的合唱團裡。我們現在就能努力活在上帝即將實現的未來藍圖裡。

連同上下文一起看來讀啟示錄

如果約翰邀請他的讀者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自身所處的世界,我們同時也需認真看待他寫這本書時所處的文化背景。首先,啟示錄最初是寫給宣教背景下屬於羅馬的小亞細亞地方教會們。約翰呼籲收件者在他們所處的地方生自己的生命樣式來見證被殺及復活的羔羊的所帶來的好消息。

而這對原初讀者來說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這些基督徒生活在一個要求他們要效忠羅馬帝國的世界,處處皆是崇拜皇帝的公民宗教,就連當地其他信仰所拜的神靈也都效忠凱薩。無論是城市的節日還是私人生日派對,每件事都能成為致敬皇帝的機會。帝國崇拜就像小亞細亞人民無形的契約:給凱撒應有的權利,眾神就會賜你和平、安全及昌盛。不遵守這個規定就會被認為是“不愛國”及不忠誠。拒絕加入這種崇拜的基督徒會面臨被迫害的可能,在社會層面及經濟上被排擠,甚至受到暴力死亡的威脅(啟示錄 2:10, 13)。

但更大的威脅來自教會內部 — 妥協於帝國生活方式的誘惑 (也許是為了減少文化上的阻力)。但並非每個教會都以同樣的方式回應這些外在和內在的壓力。有些教會在苦難面前仍然忠心(士每拿和非拉鐵非),但多數教會沒有。例如,別迦摩和推雅推喇的基督徒選擇和羅馬流行文化中的偶像崇拜妥協(啟示錄2:14-15;20-21)。撒狄和老底嘉的人則因自身的驕傲及繁榮而深陷於自滿的罪(“我很有錢…我沒什麼需求”— 啟示錄3:17)。

因此,以上每一間教會都該根據自身所面臨的挑戰來讀啟示錄剩餘的篇章。有些教會需要得到“上帝最終會擊敗所有反對祂的力量” 的確信。但對於其他已經妥協的教會來說,啟示錄的其餘部分就像給他們的一道雷擊。約翰警告他們要悔改並擁抱那為我們受苦的羔羊的道路 — 否則等待他們的會是“羔羊的憤怒”(6:16)。

而這對現今的讀者我們來說也是如此。我們如何接收啟示錄的信息是根據我們自身的屬靈狀況和需要。啟示錄至今仍然呼籲著世界各地的基督徒群體放棄世俗帝國的生活方式,信實地為上帝及祂慈愛的使命作見證。

約翰在第17章和18章中以巴比倫做符號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顯示啟示錄是如何向他讀者所面臨的世界提供解套方法。約翰用這個符號將他的十字準線固定在羅馬。巴比倫和羅馬一樣坐落在“七座山”上 (17:9),符合統治地球的“大城”的形象(17:18)。在第18章中,約翰形象化了羅馬對整個帝國的經濟剝削,只為了滿足精英階層昂貴的生活方式。在羅馬進口貨物清單的最下面,約翰寫道“人類被賣做奴隸”(18:13)。羅馬透過把人類當作商品來交易而致富。也難怪上帝呼召祂的子民“從[巴比倫]出來”(18:4) — 拋棄巴比倫的思維及生活方式。

然而,人們通常不會把巴比倫跟古羅馬聯想在一起。跟富裕且傲慢的老底嘉人有相似處境的我們必須問:“今天的巴比倫在哪裡?” “離開巴比倫對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麼?” 我們何時加入了剝削弱者來使強者受益的系統,並膜拜消費主義這個偶像?這些不僅僅是個人道德問題;而是基督徒向世界見證不同的生活樣式的一部分。

關注正確的焦點

透過上帝大使命的視角來讀啟示錄,可以減輕我們想要戴上先知的帽子來弄清楚約翰的異像要如何融入其他可能發生的末日劇情的困擾。相反,我們更可以專注在啟示錄故事裡關於上帝對這個世界的慈愛目的。這些包含在啟示錄裡常見到的兩個符號 — 天上的寶座 被宰的羔羊

這兩個符號在啟示錄的神學核心 –第4和第5章 — 中有了最大的焦點。用新約學者尤金·博林 (Eugene Boring) 的話來說,上帝的寶座代表了“對宇宙的未來的控制權”。如果上帝有權掌管這世界每一個角落,那無論任何人或屬靈力量都無法破壞祂對所有人類及整個世界的救贖目的。

上帝如何完成祂救贖的使命?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 一隻受傷的羔羊!被宰的羔羊是啟示錄的標誌性符號,羔羊及祂如何看待大審判,是我們能理解這整本書的鏡頭。因著羔羊的受苦及死去,開啟了上帝救贖每個部落及國家的大計劃 (啟示錄 5:9-10)。

這個符號不僅僅告訴我們上帝通過被釘十字架的耶穌為所有受造物帶來了復興。 它還向我們展示了整個過程是如何發生的。 上帝的使命就像這隻羔羊。 上帝沒有像凱撒那樣用蠻力和暴力,而是用捨己的愛來打敗所有對立的力量 (啟12:11)。今天的基督徒也許面臨著這樣的試探: 透過威脅和排擠他人的方式來完成上帝的旨意,例如:“為上帝奪回我們的國家”。但這樣施壓的方式與這本書向我們展示的 — 受傷的羔羊成為了整個宇宙所跪拜的王 — 的方式違和。

盼望的所在

大規模校園槍擊案。一個充滿天災中的星球。出於種族仇恨的攻擊。一場致命的流行病。來自毫無意義的戰爭的難民潮。不意外,不少基督徒開始對未來感到悲觀。

在如此令人喘不過氣的環境下,啟示錄為我們提供真正的盼望。但這個盼望不在於我們被提到天堂、逃離這個世界和它所有的苦難,也不在於 “我們死後在天堂裡有個家” 的承諾。如果我們透過上帝大使命的眼光來讀約翰異象裡所描述的新耶路撒冷(啟示錄 21-22),我們會看到一個能深刻塑造 “我們所處的現在” 的未來,在這個破碎的世界中擴展我們的盼望。

約翰對新耶路撒冷的描繪揭示了上帝對世界的最終目的 — 當上帝的同在浸透整個地球時,人類及所有受造物會是如何的昌盛繁榮。但新天地能將它的光芒投射到我們的現在,呼喚我們現在就在巴比倫的街道上實踐在新耶路撒冷裡的生活。新耶路撒冷的盼望會是什麼樣子呢?這裡有兩個例子。

首先,新耶路撒冷會是個醫治性的社區。她的新使命是 “醫治萬國”(啟22:2)。在這裡能醫治罪及邪惡對人類造成的傷口。而我們作為預告未來這個新耶路撒冷的基督教群體,被乎召在今天成為能為世界各國帶來盼望及醫治的社區。我曾經的一個學生在他的德國故鄉已建立了一個像這樣的社區。他們以不同的方式為難民、青少年、老年人、無家可歸者及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帶來希望。他們近期幫名叫Emanuela的性工作者填寫她急需用的健康保險表格,幫她聯繫債務咨詢師,甚至給了她更棒的東西:無條件的愛及友誼。在這樣的行為裡,把新耶路撒冷帶進了世俗城市裡。

再來是,約翰預見的是所有受造物的復甦。啟示錄描繪了新耶路撒冷降臨且與已被更新及改變了的地球融合 (啟示錄 21:2, 10)。這個未來的城市預知著未來生態系的和諧及萬物的繁榮。如果上帝對地球的未來有這樣的計畫,我們就不能忽視現在對環境所造成的巨大破壞及其帶來的天災對世界上最脆弱的人群可能會造成的傷害。

我們的回應當然不僅僅包括重新反思我們生活的方式對上帝所愛的地球的影響,而是意識到作為地球的好管家也能是一種宣教方式,需要我們共同的支持及禱告。以A Rocha國際組織為例,他們在加納的阿特瓦(Atewa) 森林等地做了影響極深的事。那裡的採礦、非法伐木及農場拓展已嚴重威脅了該地區的生物多樣性。而這個組織幫助確保至少500萬加納人能獲得安全的飲用水。啟示錄呼籲基督徒能成為人類及其他受造物希望的好管家。

我們不能再把啟示錄想說的話靜音掉。如果我們只滿足於透過預言的鏡片來讀它,我們就無法清晰的看到這本書為當初以及現在的教會在大使命禾場上所帶來的充滿希望的信息。透過上帝慈愛的宣教眼光來讀啟示錄,可以幫助我們聽到這本書對我們這個時代的呼喚 — 呼喚我們成為和這個世界有著不一樣的敬拜及見證的社區,活出如被宰羔羊那般的生命樣式。以及呼喚我們放棄舒服活在巴比倫城裡的消費主義、不公義及偶像崇拜的生活。呼喚我們活出未來在新天地會有的樣貌,活在上帝的旨意中,使一切都更新。

弗萊明院長是中美洲拿撒勒大學( Nazarene University) 新約宣教學榮譽退休教授。他是《預嘗未來:以上帝宣教的眼光讀啟示錄》的作者。

中文翻譯: 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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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醫治的平安

12 月 7 日的將臨期讀物。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7, 2022
Stephen Crotts

第2週: 和平之君


儘管這個世界充滿痛苦及暴力,我們仍堅持盼望著:有一天,耶穌會為我們帶來真正的終極的和平。如今在世上,當我們經歷救贖並依照祂國度的價值觀生活著,祂也為我們帶來屬靈的平安。耶穌是和平之君。

讀:以賽亞書42:1-4;馬太福音12:15-21

以賽亞跟馬太知道“耶穌是和平之君”這句話的真實意思。當馬太描述耶穌實現了以賽亞書42章1-4 節時,我們看到了shalom的圖像,這是希伯來語中平安、和平的意思。與我們對和平狹隘的理解(即“沒有戰爭”)不同的是,shalom涵蓋了一個更廣的畫面,即上帝是如何修正了這世上一切的錯誤。上帝的shalom是為混亂帶來秩序、用祂的公義代替世人不公義的平安。

以賽亞書第42章首先介紹上帝的應許之子為“我的僕人”。一些人稱呼這章為“僕人之歌”中的第一首;其他幾首則在49:1–6、50:4–9和52:13–53:12。這些歌講述了上帝的僕人(基督)施行拯救直到地極的故事(第42、49、50章),且因著僕人所經歷的苦難,拯救了上帝的子民(第52-53章)。

在42:1-4中,僕人是神所喜悅的。這個僕人為上帝帶來喜樂!上帝的靈在這個僕人身上,因此祂能為萬國帶來公義。這個和平的信息不單單只給了以色列人,而是給全世界的信息。

人們原先或許會以為這個被聖靈充滿的僕人會因自己蒙受上帝揀選的身份而自傲,然而僕人最大的特徵是謙卑。祂沒有在街上大呼小叫,而是去關心那些受傷的人。祂是個看到蘆葦被壓傷——如同人被踐踏——但不會讓它斷掉的那種人。祂是個握著一個如即將熄滅的小蠟燭的人的手,卻不會讓他們的光芒消失的人。為那些勉強能堅持活著的人帶來平安是什麼意思呢?神的僕人所追求的公義的特點是溫柔。祂看顧那些脆弱的人;祂不會讓他們跌倒。

馬太福音12章描述耶穌如何應證以賽亞的預言。乍看之下,耶穌像是為了實踐以賽亞的預言而要求祂的門徒低調 (第16節),如同以賽亞書42章中僕人的低調。但如果我們看完整章,馬太在裡面向我們展示了一些不同的東西。耶穌身為僕人,關心那些需要醫治的人。在15-21節前後段落中的重點是耶穌如何在安息日醫治(1-14節);祂如何“醫治一切有病的人”(15節),以及祂如何醫治被鬼附身的人,使他能看見及說話(第22節)。

耶穌所賜的平安在我們最軟弱的時候與我們相遇。祂將不公義轉為公義,把壞掉的地方修好。祂以慈愛及溫柔來服事人們。

Beth Stovell在恩道神學院(Ambrose Seminary)教授舊約。她與人合編《十二門徒書中的神義論和盼望》,著有即將出版的聖經註釋《小先知書卷一和卷二》。

默想以賽亞書42:1-4;馬太福音 12:15-21。選讀:馬太福音12:1-14、22-37。


你是否曾經歷以賽亞及馬太所描述的耶穌的平安?福音書中還有哪些其他場景可以作為耶穌的平安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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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靈命塑造運動」,魏樂德 (Dallas Willard) 有三個擔憂

我們是否有可能努力錯方向了?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7, 2022
Illustration by Xiao Hua Yang

我年輕的時候有幸見證了基督教靈命塑造運動的興起。

現代模式的靈命塑造運動開始於1978年,當理查德·傅士得 (Richard Foster) 撰寫了如今已成為靈命塑造標準教科書的《靈命操練禮讚》。此書出版後短短幾年內,原先沒聽過「獨處、靜默、默思」 等概念的基督徒也開始有了這樣的靈命操練。

隨著這樣的好現象不斷增加,傅士得注意到許多基督徒是獨自做著靈命操練,很需要別人更多的引導。於是在1988年,他邀請魏樂德 (Dallas Willard)、我、及其他一些人跟他一起組織一個名為 Renovaré (拉丁語意思為「更新」) 的靈命塑造事工。

魏樂德在南加州大學擔任哲學教授40年,是福音派及新教主流靈命塑造運動中最重要的先驅之一。他是傅士得的摯友,事實上,是魏樂德先教傅士得關於靈命塑造的知識。而靈命塑造也不是基督教信仰裡的新鮮事,而是根基於久遠的教會傳統。

在靈命塑造運動的初期我們經歷了不少的阻力。一些福音派人士覺得我們傳遞的信息很危險,是魔鬼的工作。他們會聚在我們辦的小型特會外面,舉著「警醒: 新紀元運動是異端」之類的牌子。但靈命塑造運動還是持續成長。

與魏樂德深交的數年之間,傅士得一直鼓勵魏樂德將與靈命塑造有關的知識寫成書。魏樂德最終寫了多本有影響力的書,如《靈性操練真諦》;《心靈的重塑》; 及他的代表作《21世紀天國導論》。

其他不少人也加入為靈命塑造運動而努力。尤金·畢得森 (Eugene Peterson) 的不少著作都成為暢銷書。天主教思想家如托馬斯·默頓 (Thomas Merton) 和亨利·努文 (Henri Nouwen) 的書也被長老會和衛理公會 — 甚至一些浸信會的基督徒隨身攜帶。詹姆斯·休斯頓 (James Houston) 在維真神學院 (Regent College) 為靈命塑造運動建立學術基礎。1992年,魏樂德在富勒神學院 (Fuller Theological Seminary) 的教牧博士學位開了最受歡迎的一堂課: 「靈命及事工」。也因為這堂課太受歡迎的關係,富勒神學院聘我做魏樂德的助教,我一做就做了快十年。

2005年,我們在丹佛舉辦 Renovaré 的國際特會,有超過2,500人參加了這個特會。我走進會堂的時候有點不知所措。我跟傅士得說:「局勢完全變了。不到20年,我們就從整天被開罰單的人變成了主流。」

這是真的。局勢完全變了。越來越多牧師和會友開始讀跟靈命塑造有關的書籍。不少其他與靈命塑造有關的事工也成立了。基督教出版社為靈命塑造另創了書籍系列跟專區。大學及神學院也開始有研究所程度的靈命塑造課程。

我還注意到甚至連牧師的頭銜都變了;教會職員裡有越來越多的「靈命塑造牧師」,而不是「教導型牧師」或「門訓牧師」。

但在那十年裡,我還私下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魏樂德對靈命塑造運動的未來有嚴重的擔憂。

先知性的擔憂

直到2013年魏樂德去世的這些年間,我跟他就靈命塑造運動的興起有了幾次深入的談話。魏樂德跟我說,他很高興人們對靈命塑造有興趣,因為這表示教會裡的人感到靈裡飢渴,有屬靈的需求。

但他擔心這個運動的焦點會變成靈命操練的「實踐」,而不是靈命操練原本的「目的」。魏樂德覺得這最後會退化成對「方式」的過度關注 — 關注「如何」操練靈命而不是「為何」操練靈命。

魏樂德還擔心教會誤把靈命塑造視為增長教會人數的工具 — 但因為靈命操練應該無法讓聚會人數成長 — 教會領袖會因此將靈命塑造歸入教會眾多事工的其中之一,而不視它為教會使命的核心。

最後,他擔心各種不同的靈命塑造事工會相互競爭 — 而不是合作 — 只為了證明自己的事工最有效,以及為了事工能存活下去。

近十年來我一直在反思魏樂德的這些擔憂,我開始覺得他的擔憂是先知性的。今天,人們非常強調每個人獨自進行屬靈操練。幾乎每週我都會收到一本關於基督徒成長的新書,也幾乎所有這些書都是關於一種特定的屬靈操練方式,比如放慢速度、獨處、禁用科技產品、九型人格、寫感恩日記、或製定人生原則。他們在強調「如何」操練某種方法的同時也強調會從中得到什麼樣的益處,但他們往往忽視要幫助讀者真正理解「為何」要如此操練自己的靈命。

我確實常看到教會努力想把靈命塑造融入會眾的日常生活裡。雖然很多教會都有靈命塑造及門訓計畫,但這些計畫、小組、活動常常獨立於其他部門在運作。教會沒有把靈命塑造視為所有基督徒生命裡不可或缺的一個層面。

而我也已經見到 – 甚至是親身經歷過 – 魏樂德曾警告過的那種靈命塑造事工及團體間的互相競爭。我很少見到魏樂德認爲應該有的那種合作關係。

在我們最後幾次談話中,我問魏樂德,如果他的擔憂成為現實,會有什麼危險?他回答:「(基督徒) 生命無法被轉變得更像基督的危險」。

這就是問題的核心: 基督徒靈命塑造的重點在於「塑造」— (基督徒) 被塑造有基督的形象 (林後 3:18;加拉太書 4:19)。重點不在於訓練、計畫或方式。而是:人們是否越來越像基督?這是魏樂德最關心的問題。

擔憂#1:只有操練卻沒有生命的改變

由於魏樂德已經過世,我最近進行了一次「聆聽之旅」,與他最親密的幾位同事和家人討論了,如果魏樂德還在,對於靈命塑造運動目前的狀態及未來的方向會說些什麼。我和傅士得、約翰‧奧伯格 (John Ortberg)、史蒂夫·波特 (Steve Porter);基思·馬修斯 (Keith Matthews)、魏樂德的太太簡·魏樂德 (Jane Willard),及他的女兒貝基·威拉德·魏樂德(Becky Willard Heatley) 都深聊過。這些談話很有啟發性且鼓舞人心,但也參雜些警訊及讓人擔憂的事。

要理解魏樂德的擔憂,首先要了解他所提出的靈命塑造模型。而他模型的核心思想為「以基督的心為心」。魏樂德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以耶穌的視角來看天父的品格、人類的天性,以及我們現今身處的上帝的國的真實狀態。

在魏樂德的教學裡,禱告、獨處及背誦經文等操練只是靈命塑造的一部分。第二部分是聖靈的工作,第三部分則是學習因著知曉「神的同在及大能」而能以此視角來看待人生中所有的事件及試煉。

魏樂德的擔憂之 一 而他也精準的預測到了 — 就是人們變成對靈命操練的方法 (雖然不可或缺) 感興趣遠勝過其他兩個部分。他是怎麼知道這會發生的呢?因為這些靈命操練的方法雖然有點挑戰性,但很快就能有成就感。也因為要去衡量一個人的屬靈成長並不容易,但要知道一個人是否完成了某項屬靈操練很簡單。如果我花5分鐘禱告或15分鐘讀一本靈修書籍,我會覺得自己做了一些「很屬靈的」事。而這些行為可能會讓我們有種與上帝很親密的感覺。

但這也可能變成律法主義的行為,犯下跟法利賽人一樣的錯誤。法利賽人禁食、捐錢及禱告都是為了「被人看見」(馬太福音6章)。律法主義是一種為了能「得到什麼」的思維模式 — 例如認為我這週有禁食禱告,所以我能得到上帝的祝福。如果我們相信上帝會根據我們的靈命操練來給予處罰或祝福,我們的靈命操練很快就會變成律法主義。

幾年前,我教會的一位女士覺得她每天必須有段「安靜時光 (英文為Quiet Time,讀靈修書籍每天的進度)」才能得到上帝的祝福。很快她又覺得,如果她安靜更久一點,就會得到更多的祝福。她的最高紀錄是曾在禱告時間內一次讀了七本靈修書籍。我跟她說,屬靈操練的成果只有兩種: 讓我們與上帝更親密的連結,以及給我們拒絕罪的力量。當她終於理解這一點時,她對屬靈操練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

貝基·魏樂德·希特利 (Becky Willard Heatley) 和我聊到,她父親擔心這些屬靈操練會被「過度吹捧」且與「一個人的生命是否改變」再也無關。「他覺得這很危險,」她說,因為這些操練最後變成了一種偶像崇拜 ——「手段」最後變成了「目的」。我們變得重視操練勝過重視上帝、打破罪的綑綁、及對自身靈魂的照顧。

《靈命塑造及靈魂關懷期刊》的編輯史蒂夫·波特 (Steve Porter) 和魏樂德的交情很好,他認為魏樂德對於過度吹捧屬靈操練的擔憂在於,它忽略了歷史上、神學上、人類學上、及聖經經文中對於「為何」要有屬靈操練的理解及教導。

關於這點,我其實親身經歷過。有次我被邀請在一間大型福音派教會中演講關於靈命塑造。接待我的是這間教會的靈命塑造牧師,她很興奮地跟我展示她在這個職位上做的事,以及詢問我能給她什麼意見、幫助她帶領會眾在靈命上成長。

她迫不及待給我看他們花了一年完成的大工程:一個戶外的祈禱迷宮。我很驚訝,甚至有點震驚。這是一間福音派教會,而「祈禱迷宮」的概念在福音派圈子裡常與異端操練有緊密的關聯。但它在這裡成了一個巨大又美麗的景觀設計。她跟我說這個設計很受大家的歡迎。

我問了她幾個問題。首先,為什麼她會覺得上帝要她創造這個迷宮?她說,在祈禱迷宮裡的經歷讓她的信仰有很大的突破,她希望其他人也能有這樣的經歷。她還說,走在這個迷宮裡時,她的內心有很深的平靜。

我再問她是否有和會眾介紹祈禱迷宮在基督教歷史上的事蹟以及它的用途?她回答她有做一本小冊子教大家如何使用祈禱迷宮。

最後,我問她希望這個祈禱迷宮能為會眾帶來什麼?她說她想讓會眾明白屬靈操練的重要性。她覺得如果祈禱迷宮很受歡迎,能證實她在這間教會的牧養很有果效。

當我以魏樂德的擔憂來反思這個案例時,我覺得核心的問題不在於祈禱迷宮是否是基督教正統的屬靈操練,也不在於它是否能為人們帶來內心的平靜感、該如何正確的使用祈禱迷宮。更不在於它是否能驗證一個牧師事工的成果。

雖然現在有不少書都強調屬靈操練的重要性,但屬靈操練並不是為了減輕生活壓力、讓人生更有秩序、讓我們更了解自己、有「屬靈經驗」、或是獲得其他屬靈操練能帶來的附加好處。所有這些事情對於「變得更像基督」這個目標來說都是次要的。

我們之中不少人已經把屬靈操練變成某種形式的偶像崇拜。把它從歷史、聖經教導、神學和人類學的理解中脫離出來。我們無意間認為這些操練能改變我們的生命。但這些操練若沒有上帝參與其中,就沒有任何力量。

我們要小心不讓屬靈操練遮住了操練本身的目的:加深我們與上帝的關係,為上帝的恩典能在我們的生命裡動工留些空間。

擔憂#2:沒有D的ABC

魏樂德的另一個擔憂與教會有關。他非常重視地方教會,並相信地方教會的任務之ㄧ就是實踐基督的大使命: 培育門徒 (馬太福音 28:16-20)。魏樂德的書《大使命與大抗命:再思耶穌的門徒訓練》的核心教導是,許多教會都忽略了大使命的核心:「使人成為門徒」,這句話的意思是「教導他們遵守我所吩咐你的一切」。

魏樂德認為很多福音派教會的重點常常是「培育基督徒」,而不是培育門徒。這兩個詞聽起來是同個意思,但其實不是。魏樂德常常說,一個人可以是個基督徒 (承認信仰告白) 但卻不是——甚至不打算成為——耶穌的門徒。換句話說,一個人可以因為相信基督教教義(例如「耶穌從死裡復活」)而確信自己是個基督徒,但同時卻不打算根據耶穌的教導來為人處事 (例如:「祝福那咒詛你的人」、「愛你的敵人」等等)。

魏樂德認為這種現象植根於更深層次的東西:我們傾向用什麼標準來衡量教會的事工。魏樂德將這些常見的衡量標準稱為「ABC」— 出勤率 (Attendance)、建築物 (Buildings) 和現金 (Cash)。例如,如果我們看到一個有大約75個會友的教會在一個老舊建築裡聚會,而且只有為數不多的錢支付員工或事工的費用,我們可能會認為這個教會是 — 如同傅士得形容的那樣 —「教會屆計分板上的一筆失敗」。反之,當我們看到一個每週有5000多個會友的教會在一個大到必須用高爾夫球車接送會友的大型建築群裡聚會,以及有著能資助無數事工的資金,我們可能會覺得這間教會是個巨大的成功。

但魏樂德熱切地相信不應該用ABC來衡量教會的「成功」 (如果一定要用這個詞的話) 而應該用 D — 門徒訓練 (Discipleship) 來衡量。魏樂德指出,耶穌對於建造更大間的教會沒有興趣,祂對建造「更大的基督徒」更有興趣。以這標準來看的話,一間雖然只有75人,但每個會友生命都越來越像基督的教會,可能比一個不怎麼重視培育門徒的5000人教會還成功得多。

魏樂德認為靈命塑造不該只是教會眾多事工的其中一項,或是只有在退休會時才會用到;相反,它是會友們教會生活的核心。

在缺少門徒訓練的教會中,已經進入更成熟的信仰生活的會友往往會覺得孤單。這其實是柳溪社區教會 (Willow Creek Community Church) 在2007年做的一項備受關注的研究的結論。大型教會的焦點常常是把慕道友變成基督徒,且他們通常很成功。但每當這些人中的一些人開始在屬靈生命上有所成長時,他們會覺得沒有地方適合他們。

這些渴望有更深的屬靈生命的人在靈命塑造事工裡找到避難所: 例如去露絲·黑莉·巴頓的轉化中心 (Ruth Haley Barton’s Transforming Center)、Renovaré 事工、王國生活學院 (the School of Kingdom Living) 或學徒學院 (Apprentice Institute)。對於許多在地方教會無法得到靈命灌溉的人只能來這些福音機構尋找能和他們一起成長的屬靈社區。

與魏樂德密切合作的阿蘇薩太平洋大學(Azusa Pacific University) 神學院教授基思·馬修斯(Keith Matthews) 跟我說:「魏樂德預先見到,創造一個能一起在屬靈生命上改變及成長的屬靈社區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看到對大多數人來說,靈命塑造是個人自己努力的事。但是沒有屬靈社區的一同努力,持續在靈裡成長是非常困難的。」

自從我們開始了Renovaré事工後,我們常常看到人們在經歷了屬靈生命的成長後,發現自己的教會沒有這麼歡迎他們分享這些經歷,甚至對他們的努力充滿敵意。一對夫婦在上過了Renovaré 的所有課程並經歷了生命極大的轉變後,回到了他們在德州的地方教會,希望跟會友分享這種門徒訓練的方法。主任牧師說他們可以帶一個小組,但他不會特別支持。這個小組就這樣持續了十年。然後,當主任牧師親自參加一個靈修課程後,他才確信這是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並鼓勵整個教會都參與進來。

要在教會內推動全教會性的靈命塑造常常會遇到一個障礙: 就是這樣的努力並不會讓教會人數增加。魏樂德知道如果一個牧師致力於這樣的門徒訓練,甚至可能會導致教會出席人數下降 — 魏樂德稱之為「神聖的減少」。門徒訓練和靈命塑造是緩慢且困難的過程 — 尤其在一個講求效率和簡單方法的世界裡 -– 更是個艱難的任務。

「說牧師拒絕推廣靈命塑造只因為這不能直接帶來人數增長,是不公平的,」約翰·奧特伯格 (John Ortberg) 跟我說。「他們只是忽略了靈命塑造,因為忙於靈命塑造會讓他們沒有時間去做那些能增加教會人數的事情。」

雖然許多教會現在會聘請「靈命塑造牧師」,但這些牧師裡有許多人幾乎沒有受過靈命塑造及其歷史和神學基礎方面的培訓。例如,在造了迷宮景觀的教會時,我問靈命塑造牧師她在哪裡接受過培訓。她說她從來沒有受過正規訓練,但靈命塑造是她的「熱情」,所以主任牧師賦予她這個職位。

我的重點並不是要批評這位牧師或其他人缺乏訓練。但正如史蒂夫·波特所指出的那樣,這些立意良善但對靈命塑造沒有受過更全面的神學、歷史和人類學訓練的牧師們,很可能最終會體現了魏樂德的第一個擔憂:專注於靈命操練的方法而不重視屬靈生命的全面轉變。

魏樂德在《心靈的重塑》中寫道:「我幾乎從沒遇過一個服事基督子民的教會領袖不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或以自己知道的最好的方式來服事基督 — 常常是犧牲捨己的方式 — 而且他們的服事也頗有成果。但我們總是需要知道怎麼做會更好。」

擔憂#3:彼此競爭而不是合作

魏樂德最後擔憂的一點,是隨著靈命塑造運動的發展而衍生其他相關的事工機構。他一方面很高興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建立靈修中心、機構以及學術和非學術的培訓課程。但另一方面,魏樂德敏銳地意識到一個潛在的問題:他擔心這些事工的領導人會將其他人視為競爭對象,而不會彼此合作。

我自己也經歷過這樣的事。 2009 年,我提出要在Renovaré事工裡建立一個由我負責的新課程計畫。但傅士得跟其他人覺得是時候讓我自立門戶了。換句話說,他們覺得我可以創建自己獨立的事工了。所以我們在那年晚些時候在朋友大學建立了基督教精神形成學徒學院。那年年末,我們在富蘭滋大學 (Friends University, 或被稱「朋友大學」) 裡開辦了基督教靈命塑造學徒學院 (Apprentice Institute for Christian Spiritual Formation)。

但我幾乎馬上就意識到,任何一個我們研發的課程以及分享的資源都會成為其他靈命塑造事工的威脅。我潛意識裡也有把這些機構視為競爭對手的試探。我跟魏樂德分享我的感覺,他說這也是他對靈命塑造運動的擔憂:「需求如此之大,就算所有這些機構一起合作都不一定能產生影響了。」

而這樣相互競爭的現象並不新鮮。自使徒時代以來,教會中彼此的競爭一直很普遍——「我是屬保羅的、我是屬亞波羅的、我是屬磯法的」(林前1:12; 3:4)。魏樂德知道這種事不僅會在教會內發生,教會跟教會之間也會。

我曾邀請魏樂德向一群牧師演講。他引導式的提問大家:「牧師最重要的工作是…」然後停頓住。我們全都靠過來急著聽到答案。他接著說:「牧師最重要的工作是為他所在的那個地區的其他間教會能成功而禱告。」

這個答案跟我們原本以為會聽到的完全不一樣。我以為他會說,「牧師最重要的工作是時常背誦跟默想經文」,或者「有規律的安息日」。

但魏樂德解釋說,如果傳道人能真誠地為他所在地區的其他教會 — 那些會自然被視為競爭對手的教會 — 禱告,這個傳道人的心就是真的與上帝的國度同步。 「畢竟,」 他說,「我們本來就是同一隊的。」

對別人的教會或靈命塑造事工有競爭的心態也許是人類的天性。但如果我們真心想以基督的心為心,那這種競爭的心態很明顯就跟神的國度的價值觀不同步。我們在同一隊裡,若我們全心追求天國的好處 (而不是自己的益處),這才是我們的生命已被基督轉變得更像祂的證明。

我朋友詹姆斯·卡特福德 (James Catford) 長期帶領著Renovaré事工,他用二戰敦刻爾克營救的比喻來解釋魏樂德說的那種精神。

在這場戰爭的關鍵時刻裡,有成千上萬的英國及盟軍部隊被困在法國的敦刻爾克 (Dunkirk, France)。跟同名電影中描述的ㄧ樣,軍隊不斷受到德國空軍的威脅,卻沒有足夠的海軍艦艇來救他們。所以政府號召英國平民用自己的小船來接士兵們。

於是,各種形狀大小的船隻帶回了超過338,000名英國人及盟軍部隊。有些人認為如果沒有這麼團結的努力,德國就會打贏這場戰爭。

在靈命塑造運動裡,如果我們要避免魏樂德的擔憂成真,那每個有「船」的人 — 無論是事工、課程、書籍、靈修中心、播客等 — 都需要團結起來為這個需求極大的目標努力:培育門徒,牧養出生命真的被基督改變的基督徒。

願我們時時警惕於相互競爭會帶來的危險;願我們不斷謙卑地禱告求耶穌讓我們的心與天國的價值觀保持同步。因為我們真的都在同一艘船上。

不久前,我跟 Renovaré 的新任主席泰德·哈羅 (Ted Harro) 開了一小時的Zoom會議,討論關於我旗下的兩個靈命塑造事工。

「我只有一​​件事想說,」泰德對我說。「我們該怎麼做你最好的隊友,幫你做好你想做的事?」

我跟他說,我也有一模一樣的想法。那一刻,我感覺魏樂德彷彿在天上的某個榮耀之處開心地笑著。

司傑恩 (James Bryan Smith) 是朋友大學 (Friends University)基督教靈命塑造課程的講習教授;學徒學院的執行董事,以及《上帝的美麗》的作者。

翻譯: 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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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體的女性

女性在中國宣教事工中扮演了一個有爭議但具有決定作用的新角色。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6, 2022
From the Jubilee Story of the China Inland Mission

一位德國宣教士在1898年寫道:“戴德生尤為充分地利用了未婚女士的服事。”接着評論這種做法 "不得體,令人厭惡”。

不僅是他一個人這樣想,許多宣教機構都嚴厲批評了派遣單身女性到宣教區的想法。但是到了1898年,福音派宣教的浪潮沖走了嚴格的性別角色。19世紀60年代初在美國開始的婦女宣教運動已經產生了40個“女性機構”——只資助單身女性的宣教機構。成百上千的婦女在她們自己的國家被禁止從事按立牧師的工作,但她們熱切地自願到國外服事。

這一變化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歸功於戴德生的政策。婦女從一開始就對中國內地會至關重要。1878年,他採取了一個備受批評的行動,允許單身女性宣教士作為團隊成員在中國內地工作。到1882年,即成立后不到20年,中國內地會已經有56位妻子和95位單身女性參與宣教。

在戴德生宣教事工的幾乎每一個方面,女性都做出了富於犧牲精神的、傑出的貢獻。以下的故事反映了成千上萬自願在中國宣教的女性。

獨行俠

中國內地會中的大多數單身女宣教士都與女性夥伴一起工作,或者在有已婚夫婦的團隊中工作。但是也有一些是特立獨行的。

安妮·羅伊爾·泰勒(Annie Royle Taylor)(與戴德生沒有親屬關係)於1884年抵達中國,她被描述為 “獨行俠”,是一個 “個人主義者,不善於與同事建立和諧關係,以至於或者送她回英國,或者讓她試圖做到自己的極限”。她選擇了後者,立志把福音帶到西藏中心的禁城——拉薩。

面對許多障礙和挫折,她在1890年寫道:“親愛的安妮·泰勒[有]一段非常艱難的日子”。但她並沒有輕易放棄。到1892年,她已經準備好開始千里之行,進入西藏。與她同行的有藏族信徒龐措,一位中國人和他的藏族妻子,以及另外兩位照顧她的16匹馱馬的幫手。她穿上了藏族服裝,並按照藏族尼姑的方式剃了頭。

泰勒的隊伍面臨一個接一個障礙。土匪偷走了他們的帳篷和衣服,並殺死了他們的大部分牲口。一個工人死了,另一個半途而廢了。團隊中的那位中國人索要錢財,被拒絕後,他向西藏當局舉報了她,導致她被捕。然而,根據A.J.布魯姆豪(A. J. Broomhall)的說法,“她每天都記日記,在其中從不抱怨,並頑強地用她帶來的醋栗和黑糖、麵粉和羊油做了一個聖誕布丁”。

泰勒與逮捕她的政府官員進行了面對面的交流,而這次對峙的結果是政府提供了護送、馬匹和物資幫助她繼續旅行。在經歷了更多的挫折之後,泰勒終於建立了自己的機構——西藏先鋒宣教團,不久,14名來自倫敦的申請人於1894年到達幫助她。

然而,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這個剛剛誕生的宣教團就陷入了困境。新的宣教士否定了她的領導,並呼籲內地會提供援助。泰勒沒有退縮。她寫信給倫敦,要求招募女性,因為“西藏人尊重婦女,即使在戰爭時期也不會攻擊她們”。

泰勒繼續工作了20多年,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除了那位忠實的皈依者龐措。

沙漠事工

她們被稱為 “三人組”,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開始了她們在中國的工作。在中國做了20多年的常規宣教工作之後,米爾德里德·凱布爾 (Mildred Cable )、伊娃 (Eva)和弗朗西斯卡·弗倫奇 (Francesca French) 確信上帝在呼召她們去中國的大西北——戈壁灘甚至更遠的地方。她們的許多同事都感到震驚。用凱布爾的話說,“有些人用有點官僚的口氣寫道,老傻瓜真是無可救藥”。

三人組沒有退縮。她們乘坐牛車旅行幾個月之後到達浪子之城——長城內的最後一座城市,因其吸引罪犯而得名。她們在這裡建立了一個過冬的基地。一年中其餘的八個月,她們在戈壁灘上廣闊的貿易路線上分享福音。她們在每一個居民點停留,計劃好在節日和集市的時間到訪,在那裡傳講福音並分發小冊子。

她們不止一次遭到強盜的襲擊,並陷入當地的戰爭,但她們最頑固的敵人是天氣。有一次在復活節期間的戈壁灘上,溫暖的春風突然變成了讓人睜不開眼的暴風雪。她們艱難地搭起帳篷,在飛雪和飛沙中燃起了糞火。完成後,她們燒水灌進熱水瓶,但水瓶在遞給伊娃時爆開了,燙傷了她冷得發抖的身體。另外兩位護理了她的燒傷,但這一事件永遠提醒着我們宣教先驅工作的代價。

破碎的心

然而,使用單身婦女進行宣教並非沒有其複雜性。早期,戴德生因與兩位單身宣教士詹妮·福爾丁(Jennie Faulding)和艾米莉·布拉奇利(Emily Blatchley)關係密切而受到公開批評,此後他與布拉奇利保持了距離——布拉奇利對此很難過。

她在日記中寫道:“我是如此孤單,如此徹底地孤獨。但我為什麼會這樣難以割捨呢?哦,主啊,請握住我的手。……我發現和戴德生夫婦在一起是如此的快樂,但我不能允許自己沉醉其中”。

在她寫下這些話語后不久,布拉奇利就自願陪同戴德生家的孩子們回英國上學了。他們離開后不久,戴德生的第一任妻子瑪麗亞在分娩時去世。第二年,戴德生啟程前往英國探望他的孩子們,而布拉奇利希望此行他會與她結婚。但這並沒有發生。詹妮陪同戴德生踏上旅程,當抵達英國時,他們已經訂婚了。

布拉奇利大受打擊。她痛苦地在日記中寫道:“根據我對自己本性的了解,我覺得如果有機會,我應該成為人妻。因此,我的神在愛和憐憫中切斷了我那流淌的溪水,祂也許看到我會在其中啜飲太深。如此甜美的溪水,如此痛苦的斷絕!因此一定有更大的祝福在等着我,因為耶穌允許我承受這樣的痛苦。”她在戴德生的婚禮后不久死於肺結核。

婚姻衝突

戴德生沒有把已婚和單身女性區分開來。他希望已婚婦女專註於事工,就像她們的單身姐妹那樣。他給一位新招募的男性宣教士寫道:“除非你打算讓妻子成為一名真正的宣教士,而不僅僅是妻子、主婦和朋友,否則不要加入我們。”

瑪麗亞為宣教士中的其他已婚婦女樹立了榜樣。儘管要照顧五個孩子,她仍積极參加事工,向中國婦女傳福音,並擔任中國內地會的第一夫人。眾多靈魂在沒有聽到福音的情況下逝去,宣教團隊中沒有人可以免於勤責。

詹妮也很活躍,她要兼顧事工和照料戴德生成長中的孩子們(來自他與瑪麗亞的婚姻),還有他們後來所生更多的孩子。有一次,他們在英國時,戴德生病了,她獨自返回中國,開展所需的難民事工,把孩子們留給戴德生照顧。

並且,除了他自己的妻子外,還有其他例子,比如伊索貝爾·庫恩(Isobel Kuhn)。庫恩的宣教士按立最初被推遲了,因為有人形容她 “驕傲、不聽話,有可能會惹是生非”。但是經過兩年的試用期,她於1928年以單身女性的身份啟程前往中國。語言學習一結束,她就嫁給了同為宣教士的約翰·庫恩(John Kuhn),她在穆迪聖經學院讀書時認識了他。

他們都很有主見,在婚姻初期忍受了許多困難和個性衝突。不止一次,伊索貝爾憤怒地衝出家門。庫恩對宣教士文獻的諸多貢獻之一是她坦誠地講述了她和丈夫約翰在偏遠地區單獨居住時所面臨的婚姻問題。

20年來,伊索貝爾和約翰一直在雲南最西部的少數民族傈僳族中工作。1950年,由於激烈的游擊戰,他們被迫離開該地區,搬遷到泰國。在泰國事奉了不到兩年後,伊索貝爾被診斷出患有乳腺癌。她在1957年去世前又寫了三本書,身後留下了丈夫、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八本書和許多文章,以坦誠而耳目一新的方式描述了宣教士的工作和生活。

不再克制不語

另一位中國宣教士阿瑟·史密斯夫人(Mrs. Arthur Smith)禁止任何讓單身女性 “在宣教區內無法無天亂跑”的工作。她針對的是慕拉第 (Lottie Moon),慕拉第在中國的工作將成為傳奇(見《畫廊》,第34頁)。史密斯認為,女性宣教士的適當角色應該是“克制不語”地照顧自己的孩子。

戴德生和中國內地會的 “不得體”的女性們,無論單身或已婚,都不同意這個觀點。從她們以後中國的宣教事工與從前不再一樣。

Ruth Tucker是基督教歷史諮詢委員會的成員,也是許多書籍的作者,包括《從耶路撒冷到伊里安查亞: 基督教宣教士傳記史》(From Jerusalem to Irian Jaya: A Biographical History of Christian Missions)(Zondervan, 1983)。

翻譯:平凡的瓦器

校對:湉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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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Review

基督信仰如何引領一位單身女性與毛澤東抗爭

林昭的信仰使她欣然擁護中國的共產主義運動——又因為反對它而付出了最終的代價。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6, 2022
Nicole Xu

納爾遜·曼德拉、迪特里希·朋霍費爾、馬丁·路德·金、亞歷山大·索爾仁尼琴。當我們想到20世紀有信仰的持不同政見者時,這些名字就會浮現在腦海中。這是其來有自的:這些人以他們的決心和毅力、雄辯的話語以及他們對抵抗不公之含義的深刻探究,給人類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迹。現在,由於歷史學家連曦的研究,我們給這個名單加入了一個新的名字:林昭,已知的在毛澤東時代公開和堅定地反對共產主義的唯一一位中國公民。

Blood Letters: The Untold Story of Lin Zhao, a Martyr in Mao's China

杜克大學神學院的世界基督教教授連曦,就現代中國與基督教的接觸多有著述。他的第一本書《傳教士的皈依》(1997)是對美國新教20世紀早期在中國傳教的批判性研究。他的第二本書《浴火得救:現代中國民間基督教的興起》(2010)研究了宣教士的基督教轉化為充滿活力的中國本土信仰的過程。連曦在2012年開始研究林昭的生平,次年收到了她獄中作品的副本。他的研究結果成書為《血書:林昭的信仰、抗爭與殉道之旅》(English edition: Blood Letters: The Untold Story of Lin Zhao, a Martyr in Mao’s China),取材於林昭的獄中作品、多年的採訪、與林昭親密接觸者的通信、以及在蘇州和北京的大量實地調研。

林昭的故事讀來並不輕鬆。它鮮有希望的亮光,絕望遠多於勝利。無疑,連曦因多年來接觸它而承受着二次創傷。然而,如果任何人想懂得堅定地反對邪惡政權的真實代價 ——身心和家庭的代價,了解林昭的故事是非常必要的。在對這個非凡人生的敘述中,我們看到基督信仰如何給人勇氣來抵制極權主義,維護我們的道德自主權,在必要的政治異議中支撐着我們。

皈依與醒悟

林昭,是彭令昭的筆名,她於1932年出生,父母是積极參与政治的中產階級,因此她從小就明白介入政治的代價。她的家庭成員在蔣介石對共產黨人的清洗中經受苦難。在皈依基督教之後,她緊接着也皈依了中國共產黨(CCP)。這兩件事都發生在她就讀景海女子師範學校(Laura Haygood Memorial School for Girls)期間,這是一所由南方衛理公會(Southern Methodist)創辦的精英學校。林昭15歲時在那裡受洗。

在林昭上中學的兩年裡,中國被國民黨和共產黨之間的內戰所蹂躪。對於愛國青年來說,共產黨承諾的 "新民主 "似乎是對蔣介石腐敗、無能和鎮壓性統治的一劑充滿希望的解藥。林昭和其他許多人一樣,在共產黨與中國社會邪惡勢力的鬥爭中,看到了基督教與此的直接關聯。加入中國共產黨是她作為基督徒對正義充滿熱情的自然結果。

畢業后,林昭進入了一所共產黨的新聞學校,學習如何寫讚頌黨的文章。完成學業后,她在蘇州農村工作團工作了幾年。農村工作團成員與農民協會一起,對不公正的地主進行了暴力對抗,以便將土地重新分配給人民。這一經歷使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堅定地支持黨的主張。之後她重新回到報社工作,調查及報道政府的腐敗。

共產黨為何會失去這樣一個立場堅定的青年呢?林昭對中國共產黨的不滿始於她的領導辜負了她的理想。她發現上級濫用權力,並且逍遙法外。隨後,在北京大學攻讀文學學位時,她看到朋友們因為批評共產黨而成為攻擊目標。在反右運動中,有數百人失蹤或自殺,她因此不再相信在毛澤東領導下會有獨立的、思想自由的中國。1958年,由於同情被揭發的朋友們,林昭也被列入右派名單;當時她剛滿26歲。她對此的反應是試圖自殺。

林昭被處以三年的 "勞動改造",但由於她患有慢性肺結核、身體虛弱,她被允許在校園裡服刑,在資料室和花園裡勞動。雖然她從未放棄過青少年時期的基督教信仰,但她以公開的方式重回教會,這是一種安靜的反抗行為,也是一種重申個人尊嚴的方式。她的另一個公開反抗行為是發表了兩首批評毛澤東的詩,他的農業集體化導致了人類歷史上規模空前的飢荒。這兩首詩發表后,林昭於1960年10月被捕。次月,她的父親自殺了。

在等候審判期間,林昭被監禁了五年,基本上與她的家人和朋友隔絕。她每天都在寫詩和散文。她仍患有肺結核和其他疾病,並一度被宣布為精神病患者,但從未接受過治療。在候審拘留期間,她反覆地經受了酷刑;她被毆打、挨餓、隔離,以各種懲罰性姿勢戴上手銬。在她第二次試圖自殺之前,她寫了一首題為 《自誄 》的詩。這是她的第一份血書。

在沒有書寫工具的情況下,林昭用削尖的竹子扎自己,用塑料勺子收集自己的血。然後她將她的 "筆",通常是一根細竹條或稻草莖,浸入血中,可能的話寫在紙上,沒有紙就寫在衣服或床單上。

即使她的精神和身體狀況日益惡化,林昭仍然繼續寫作,為她自己,也為一個她希望能傾聽的世界。她寫作了劇本和詩歌,並記日記。她寫了一冊聖誕靈修。她寫信給母親、《人民日報》的編輯和聯合國。這些文獻中的大部分都沒有離開過監獄;她的看守盡忠職守地把它們作為犯罪證據歸檔。

1965年5月,林昭被判處20年有期徒刑。三年後,仍然不願意放棄信仰的她將被處死。在這最後三年裡,林昭繼續寫她的血書。在寫給不再被允許探視的母親的信中,她經常表達在聖靈中得到的深深安慰。“別為我傷心,親愛的媽媽,烈火煉真金呢!歸根結底我是在天父的手裡卻不在他們魔鬼的手裡!”在她已知的最後一篇作品中,她認為上帝會憐憫 “中國大陸上之眾多死難者的自殺行為”。她請求讀者們同樣寬恕 “飽受苦難的靈魂”,並為那些死於毛澤東暴政迫害下的死難者作追思禮拜。想象着一個聆聽傾訴的、自由的人類,林昭得以在她的監禁中找到平安和意義。

瑤琴之歌

1981年,上海高級人民法院追認林昭無罪,並將她的遺作歸還給家人。這些作品從未被銷毀,因為她的看守不敢消滅可能的罪證。在渺無希望中,她仍相信她的“自由書”會流傳世間,而這一信念得到了證實。

在該書的後記中,連曦簡要地討論了林昭給後人留下的影響。最早發現她作品的活動家之一是“天安門母親”丁子霖,她17歲的兒子在天安門廣場大屠殺中喪生。在這些作品中她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2010年,維權律師許志永領導了新公民運動,要求所有兒童享有平等的教育權利。在獄中,他閱讀了林昭的著作,並呼籲中國人以她為榜樣作出犧牲。已故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劉曉波稱林昭是 “當代中國僅存的自由之聲”。

《血書》是對一個複雜的英雄人物的深入考察,不遺餘力、研究嚴謹、感人而不感傷。連曦的作品既不迴避林昭的個人缺陷和內心煎熬的現實,也認可了她留給後人的重要影響,使其首次被英語讀者廣知。

儘管連曦的寫作很細緻,但不熟悉中國政治和歷史的讀者有時會難以正確地理解一些術語——像右派、左派、共產主義者、民主主義者、國民黨、革命者和反革命者這樣的描述在中文語境中會有一些不同的含義。同樣,我還希望在附錄中有一個事件年表,以便在閱讀時參考。但這些都是對一本重要的——甚至是必不可少的——著作的小小苛求。

《血書》提醒我們,身處一個壓迫性的體制中是多麼容易不提出抗議,只要我們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就會對不公正現象視而不見、麻木不仁。林昭拒絕保護自己,如果這意味着放棄她的理想;她拒絕妥協。她的故事提醒我們什麼是真正的迫害,鼓勵我們相信信仰可以支撐我們,促使我們傾聽世界各地被囚禁者的聲音。

在她的作品中,林昭偶爾會把自己稱為彈奏古琴的音樂家——古琴是一種類似小型豎琴的弦樂器。在一首詩中她說:“永夜沉吟徹骨寒,瑤琴寂寞對誰彈?” 隨後她又寫道:“瑤琴韻斷”。然而,奇迹般地,今天仍然可以聽到那瑤琴的歌聲在風中飄蕩。

Amy Peterson是一位居住在印第安納州的作家,在泰勒大學(Taylor University)任教。她著有《危險地帶:我對拯救世界的錯誤追求》(探索出版社,Discovery House)。

翻譯:湉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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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

12 月 6 日的將臨期讀物。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6, 2022
Stephen Crotts

第2週: 和平之君


儘管這個世界充滿痛苦及暴力,我們仍堅持盼望著:有一天,耶穌會為我們帶來真正的終極的和平。如今在世上,當我們經歷救贖並依照祂國度的價值觀生活著,祂也為我們帶來屬靈的平安。耶穌是和平之君。

讀:以賽亞書11:1-10

我們在降臨節期間常感受到的矛盾及差距感之一,是聖經裡雖然寫著上帝對和平的應許,但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卻充滿戰爭及暴力。以賽亞書預言,在彌賽亞的統治之下會有個無憂無慮的世界。然而這畫面就像一個正在休息的母親,看到她的孩子在眼鏡蛇的巢穴附近玩耍,卻沒有跳起來有所行動。身為一個有五個孩子的父親,我實在很難想像!

通常當孩子有危險時,父母會有壓迫性的恐慌感。正如以賽亞所描述的,在彌賽亞統治期間,這種感覺不會再有了。

但在我們的生活經驗中,這個世界看起來並不是這樣。托馬斯·哈代(Thomas Hardy)在近100年前寫的詩歌“聖誕節:1924”裡感嘆道,

有人說“人間會有平安!”我們歌唱著平安,
聘請了一百多萬個牧師為我們帶來平安。
經過兩千年的歲月
我們卻只得到毒氣室。

我們如何在聖經所承諾的安息,及毒氣室跟彈道飛彈的現實之間調適呢?

答案在於已然,但未然 (already but not yet) 之間的奧妙關係。在以賽亞的時代,上帝在撒母耳記第2章及第7章中向大衛王承諾的應許——一個持久且蒙福的國度的應許——似乎破滅了。大衛的家如同一棵被砍倒的樹。然而,從它乾枯的樹樁上長出一根被聖靈充滿的枝子:大衛之子耶穌。祂將為猶太人及外邦人帶來和平,如同一面旗幟將原本彼此敵對的國家聯合起來(以賽亞書11:10;弗2:15)。

這個應許中的已然(already)因著教會而實現了一部分:因著基督的寶血,即使是像利未這樣的稅吏及像西門這樣的狂熱分子也找到了平安。上帝在這世上的聖殿是用活石 (每位基督徒) 所建造,而磚頭則是上帝從不同部落、語言及國家中挑選出來的。我們今天就能體驗到彌賽亞王所應許的那種平安,祂對疲倦的人說:“我就使你們得安息“(馬太福音 11:28)。

但以賽亞預言中的未然( not yet) 則將隨著耶穌的第二次降臨而實現(以賽亞書 11:4;帖撒羅尼迦後書 2:8)。在以賽亞預言的異象中,伊甸園內被馴服的掠食性動物預示著這一點。有一天,耶穌會完美地馴服所有受造物,讓危險的野獸平靜下來,甚至將蛇變成孩子的玩具。新造的榮耀世界最終會滿足我們對正義及和平最深切渴望。

將臨節提醒了我們耶穌的第一次降臨所帶來的榮耀安息,使我們期待隨著祂的再來,世界能得以完全恢復。在我們現在身處的緊張時刻——在已然和未然之間,上帝呼召我們以祂的國度恩典為標誌,成為一個為受到壓迫的人追求正義的群體,並在我們的生活環境中傳揚基督的信息(賽 11:9; 林後 2:14)。正是因著這樣的信息,疲倦的罪人才能得享基督國度的榮耀安息。

Adriel Sanchez 在聖地亞哥北園長老會教會(North Park Presbyterian Church)任牧師,是問答形式的廣播節目“核心基督教”和同名播客的主持。

默想以賽亞書11:1-10


哪些關於和平的描述讓你印象最深刻?為什麼?低頭禱告,對基督表達你對現在身處的環境及祂尚未帶來的和平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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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之子

12 月 5 日的將臨期讀物。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5, 2022
Stephen Crotts

第2週: 和平之君


儘管這個世界充滿痛苦及暴力,我們仍堅持盼望著:有一天,耶穌會為我們帶來真正的終極的和平。如今在世上,當我們經歷救贖並依照祂國度的價值觀生活著,祂也為我們帶來屬靈的平安。耶穌是和平之君。

讀:以賽亞書35章

以賽亞用來描述應許之子所帶來的“平安”的希伯來詞是shalom。這是一個很美的詞,傳達了 “完整、和諧、健康” 的意思。當我們已滿足於不怎麼平靜的休戰狀態及如貼了OK繃般短暫的和平,Shalom代表了更強大的和平。除了停止戰爭,shalom首先改變會導致戰爭的條件及情境。

當人們之間有shalom 時,萬物都會照它被創造之時設定的方式運作。Shalom拒絕將生命視為一場零和遊戲 (編按: 零和遊戲意指, 當一件人事物變弱時, 另外一件人事物則變強),而是追求讓每一個人、每一件事能同時以最全面且繁榮的方式共同存在。神學家莊達瑞(Darrell Johnson)說,Shalom描述了“一種心理-生理-關係-族群-經濟-精神上的完整性”。以賽亞書第35章用優美詩意的語言描繪了這樣的完整性。

首先從和平之子(Prince of Shalom) 為我們帶來的心理完整性開始。根據以賽亞的說法,有一種平安對我們“恐懼的心”說:“剛強,不要害怕”(第4節),直到“愉悅及喜樂”充滿我們,“悲傷和嘆息……逃走”(第10節)。

那生理(或身體)的完整性呢?以賽亞在一幅又一幅生動的畫面中描述了身體的醫治:瞎子能看見,聾子能聽見,瘸腿的能“像鹿一樣跳躍”,啞巴能“歡呼”(5-6節)。就連其他受造物也得了醫治,因為“在曠野必有水發出” (第6節),“曠野要歡喜開花”,如盛開的玫瑰(1-2 節)。

隨著以賽亞書第35章來到高潮處,我們見到一個鮮活的異象: 在關係、經濟、靈命上皆完整了的那群被救贖的人們,高歌走在前往聖潔的道路上。以賽亞告訴我們,那條路上沒有獅子,我們可以放心的知道沒有會來掠奪我們的敵人。人們一起進入錫安,在那裡“永樂必歸到他們的頭上。”(第10節)。

以賽亞說,這個終極的平安 (shalom) 會是我們的未來。但也不僅僅是如此而已。作家喬納森·馬丁 (Jonathan Martin)在《原形》一書中說,因為和平之君把祂的靈賜給我們,我們被呼召成為“來自未來的人”——我們是在此時此地就能實踐shalom的人。

在這次將臨節期間,當你遇到急需平安的情況時,問主:什麼樣的行爲或態度最能帶來平安,使每個涉及其中的人能全面性的被顧及到?也許你會發現,和平之子(Prince of Shalom) 使用你成為沙漠中的那道溪流,且有愉悅及喜樂充滿著你。

Carolyn Arends是一位唱片音樂人,作家,更新學院(Renovaré)的教育主任。她最新的唱片集是《在早晨》。

默想以賽亞書第35章


你會用什麼詞或語句來描述這裡所形容的平安?這一章是如何形容我們未來的盼望?它如何描述和平之君在我們今天的生命裡所動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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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異象

12 月 4 日的將臨期讀物。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4, 2022
Stephen Crotts

第2週: 和平之君


儘管這個世界充滿痛苦及暴力,我們仍堅持盼望著:有一天,耶穌會為我們帶來真正的終極的和平。如今在世上,當我們經歷救贖並依照祂國度的價值觀生活著,祂也為我們帶來屬靈的平安。耶穌是和平之君。

讀 以賽亞書 2:1-5和 9:6-7

也許應許之子就是上帝的最大證據是:只有祂能帶來永久的和平——只有祂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祂不僅帶來平安,祂就是平安本身。祂是和平之君。

而我們所習慣的是一個時而和平、時而混亂的世界。記者赫吉斯(Chris Hedges)在2003年著手研究人類歷史中是否存在一個穩定且持續和平的時期。他將戰爭定義為任何“奪去1000個以上人的性命的事件”。他回顧了3400多年的歷史,並發現只有268年沒有發生戰爭。換言之,大約92%人類有記錄的歷史中,都有戰爭的痕跡。”

當然,古代以色列人並不需要一位記者來告訴他們,人類被戰爭及對戰爭的恐懼所困擾著。他們在衝突、暴力及壓迫方面已有很多第一手的、充滿創傷的經歷。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一位先知,一個可以為他們帶來明確的和平的異象的先知,來撫慰那已烙印在他們腦海裡的可怕回憶。而以賽亞為他們——還有我們——帶來了這樣的異象。讓我們深思以賽亞書第二章中描繪的場景。來自世上萬國的人民一起湧向上帝的山。在那裡,他們會發自己一直以來對於和平及正義的二分法是錯誤的。上帝透過公義帶來和平。祂審判各國、平息爭端,不僅解決了戰爭,更解決了引起戰爭的根本原因。

以賽亞接下來描繪,當人們發現自己正站在和平之君面前時會有的反應:他們發現自己帶到山上來的劍跟長矛——那些他們長久以來認為是生存必需的武器——似乎突然沒有用處了。人們開始放下武器。但和平之君心裡有更美好的計畫。很快的,人們齊心協力將原本的武器變成園藝工具。人類被造之初所擁有的創造性得到救贖及復原,並從以破壞為目的轉向以創造為目的。

以賽亞並非太過天真。他確實親眼見識過人類本質的殘酷性。但他也瞥見了和平之子為祂所創造的世界帶來生機蓬勃、活力及和平的未來。這樣的異象為疲倦的先知帶來盼望——他看見和平之子的到來如何讓天使忍不住歡呼“在至高之處榮耀歸於神!在地上平安歸於他所喜悅的人”(路加福音 2:14)。

Carolyn Arends是一位唱片音樂人,作家,更新學院(Renovaré)的教育主任。她最新的唱片集是《在早晨》。

默想以賽亞書2:1-5 和9:6-7。


以賽亞的和平異象裡,最讓你印象深刻的是什麼?這樣的盼望如何影響我們今天所生活的世界?在禱告中讚美和平之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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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偉大的盼望

12 月 3 日的將臨期讀物。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3, 2022
Stephen Crotts

第1週: 全能的王


裹在襁褓的嬰孩,躺在馬槽裡 祂是榮耀的造物主,持守萬物 施洗約翰指明祂的能力及偉大 我們期待祂所承諾的再次降臨及祂的最終統治。耶穌是全能的王。

讀《啟示錄》21:1-6 和 21:22-22:5

想像一個小男孩在兒童樂園被欺負的場面。其他孩子圍著他、嘲笑他、把他推倒在地。他努力不哭,但是除此之外他無能為力,他無法阻止這種恐懼和折磨。

然而,彷彿憑空出現,一輛車停了下來。這是小男孩的爸爸。爸爸喊道:“孩子,快上車。” 小男孩從其他孩子的手中逃出來,爬起來、跌跌撞撞地上了車。他們飛快地開走了。當小男孩匆匆看了一眼車窗外,他確定欺負他的人在大笑。小男孩安全了,但不能說他贏了。緊急撤退不是勝利。

《啟示錄》的最後部分——也是聖經的最後部分——告訴我們的不是一幅緊急撤退或逃跑的畫面,而是上帝的到來。耶穌在十字架上已經戰勝了罪和死。在約翰寫的福音書中,耶穌在十字架上說道:“成了”(《約翰福音》19:30)。此處,在約翰寫的啟示錄裡,寶座上的那位說:“都成了。”前一句宣布事情完工,後一句公告諸事應驗。耶穌在十字架上的得勝從他的復活顯明,但當他再來時才會全然達成。我們知道將臨節是在兩次到來之間的等候。但實際上,它也是兩次勝利之間的等候。大能者耶穌已經戰勝,大能者耶穌還會再來。

當他再來時,他是來和平佔領這個世界的。《啟示錄》結尾處的異象是神更新天地,將新天新地合一,在其中充滿他的光和同在。這是通過佔領而來的勝利——只不過在這裡,被佔領是好消息,是這個世界能得到的最好的消息!造物主救贖了他的所造,在其中充滿了他的榮耀。從《創世紀》開始的故事圓滿成就了。

再回到兒童樂園。充滿創意地想像一個完全不同的場景:爸爸沒有喊孩子上車一起開走,爸爸把車停下,下了車,慢慢地走過去。他與身俱來的權威就把那些欺負人的趕走了。他擁抱了兒子。他呼喚其他躲起來的、受傷的孩子們,來到光明之中。他決定留下來重新建造樂園,會有更好的設備和更開心的樂趣。食物和飲料來了。然後有音樂。還有冰淇淋。到處是歡笑。痛苦之地變成了喜樂之地。

Glenn Packiam是位於加州科斯塔梅薩(Costa Mesa)岩港教會(Rockharbor Church)的主任牧師。他著於《有韌性的牧師》,與人合著《國際年》。

默想《啟示錄》21:1-6和21:22-22:5


在這段對大能者最終掌權的描述中有哪些部分引起你的注意?它帶來怎樣的盼望和安慰?你渴望怎樣回應耶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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