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會讓我們繼續受傷

12月8日將臨節靈修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8, 2023

對膽怯的人說:「你們要剛強,不要懼怕!看哪,你們的神必來報仇,必來施行極大的報應,他必來拯救你們。」那時瞎子的眼必睜開,聾子的耳必開通。那時瘸子必跳躍像鹿,啞巴的舌頭必能歌唱。在曠野必有水發出,在沙漠必有河湧流。發光的沙要變為水池,乾渴之地要變為泉源。在野狗躺臥之處,必有青草、蘆葦和蒲草。在那裡必有一條大道,稱為「聖路」。汙穢人不得經過,必專為贖民行走,行路的人雖愚昧也不致失迷。在那裡必沒有獅子,猛獸也不登這路,在那裡都遇不見,只有贖民在那裡行走。並且耶和華救贖的民必歸回,歌唱來到錫安,永樂必歸到他們的頭上。他們必得著歡喜快樂,憂愁嘆息盡都逃避。—以賽亞書 35:4-10

在我們如此有限的肉身裡相信著聖靈的工作,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生病、殘疾和傷害是我們現實生活的一部分,也是迫切佔據著我們注意力的問題。我們的腦袋常常充滿令我們頭暈、自我關注的想法,我們自身的苦惱佔據了我們的注意力。

我們想要解脫:一個能讓我們乾涸的靈魂找到水源的地方,一個我們能克服身體的局限性的地方。我們呼求拯救,呼求要為我們所承受的不公義的待遇復仇。我們希望在源源不斷的泉水中看到基督,但卻被腳下灼熱的沙子分散了注意力。

先知以賽亞以治癒等詞彙形容上帝的應許。是的,彌賽亞將帶來屬靈的平安,但祂不會忽視祂所救贖之人身上的傷痛。祂將以歌聲引領我們進入錫安,帶我們走向盼望的曙光。祂不會讓我們繼續受傷。

雖然我們知道這個應許,但我們太容易迷失方向,走上懷疑的道路了。基督的救贖往往與我們的想像不同,我們和施洗約翰一樣,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否該繼續等待另一位君王。我們是否把盼望託付給錯誤的人?祂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人嗎?我們渴望拯救的到來,渴望這個拯救能實際的改變我們的現狀。而耶穌是這樣回答約翰的問題的:「瞎子看見,瘸子行走,長大痲瘋的潔淨,聾子聽見,死人復活,窮人有福音傳給他們。」(馬太福音11:4- 5)。

祂就是以賽亞所預言的救贖。祂手裡的醫治證明了祂的神性。以色列人等待著一位救世主的到來,祂將治癒我們屬靈上和肉體上的傷口。這個盼望在一個嬰兒降生的那刻成為了現實。祂在世時所行的神蹟是人們期待已久的醫治的最初樣貌。然而,我們今天依舊在等待著祂,我們既破碎且脆弱。

但是,與其讓我們的脆弱使我們放棄委身於祂,不如將期待的目光望向那唯一能拯救我們的主。在這個季節裡,我們會和古代以色列人一起唱著我們的盼望:「以馬內利,懇求降臨。」總有一天,這個預言最完整的樣貌將成為我們的現實。我們將與所有被救贖者一同走在神聖的路上。永恆的喜樂和快樂將包裹著我們,所有的悲傷都將消逝。

在此之前,我們要銘記那個在伯利恆出生的嬰兒,祂來是使盲人睜開眼睛,向窮人宣布好消息的,祂將再次回來,聚集並拯救上帝的子民。祂將為不公義的作為帶來神聖的報應,為我們的傷痛帶來醫治,我們將成為完整的人。對膽怯的人說:「你們要剛強,不要懼怕!看哪,你們的神必來報仇,必來施行極大的報應,祂必來拯救你們。」(賽35:4)。

默想:

當我們思想著以賽亞的預言和耶穌的醫治事工時,這如何為我們在自身條件的限制、疾病或不公義所導致的困境裡帶來安慰和盼望?我們如何彼此互相鼓勵,在面臨試煉和挑戰時仍保持堅定的信心?

Beca Bruder是《Comment》雜誌的執行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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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一切的會堂之行

12月7日將臨節靈修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7, 2023

耶穌來到拿撒勒,就是他長大的地方,在安息日,照他平常的規矩進了會堂,站起來要念聖經。有人把先知以賽亞的書交給他,他就打開,找到一處寫著說:「主的靈在我身上,因為他用膏膏我,叫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差遣我報告被擄的得釋放、瞎眼的得看見,叫那受壓制的得自由,報告神悅納人的禧年。」於是把書捲起來,交還執事,就坐下。會堂裡的人都定睛看他。耶穌對他們說:「今天這經應驗在你們耳中了。」—路加福音4:16-21

久前,我的一個朋友帶著我女兒和她家人一起去逛商場。我很高興能有個不受干擾的早晨來工作,當我正準備去接她時,我丈夫的電話響了。是我朋友的丈夫打來的:「商場發生了槍擊案。我和我妻子通過電話了,她跟女孩們都沒事,但她們被關在商場裡,還不被允許離開。」

我以畢生最快的速度趕到商場,急得暈頭轉向,這是我這輩子最艱難的一次等待。等待著警方的最新消息;等待著能和我朋友通上電話,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等待著把女兒抱在懷裡;等待著檢查她的傷勢;等待著能減輕她和我的恐懼。

在我們的生活裡,緊迫的恐懼感隨處可見,無論是直接影響著我們所愛的人的生活,還是源源不斷的關於戰爭、疾病、腐敗和暴力事件的消息。我們的需求總是那麼迫切,但我們的盼望在哪裡?那一天,當我努力不讓自己陷入絕望時,我想像著古猶太社區等待著他們的拯救和彌賽亞的到來時的感受。他們已經400年沒有聽到上帝的聲音了,他們被壓倒性的壓迫和沉重的束縛所困住。他們一定在想,上帝是否已經忘記他們了,救世主是否真的會到來?

然後,有一天,一個名叫耶穌的人走進會堂,起身朗讀先知以賽亞的書卷:

主的靈在我身上, 因為祂用膏膏我, 叫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 差遣我報告被擄的得釋放、 瞎眼的得看見, 叫那受壓制的得自由, 報告神悅納人的禧年。 (路加福音4:18-19)

但耶穌還沒說完。祂不僅僅提醒他們可以盼望未來,祂還發表了令人震驚的宣告:「你們剛才聽見的這段經文今天已經應驗了。」(路4:21,新譯本)。

耶穌在此正式宣布祂將帶來神的國度。當我們跟隨祂時,我們不必再帶著絕望接收來自這個世界的各種壞消息。相反的,我們能仰望坐在寶座上的耶穌。即使當我們面對自己生活裡可怕的經歷時,我們能紮根在祂救贖的應許上,就像我在商場等待女兒的那天。當我終於看到她的臉,抱住她的身體時,我感到的安慰和喜悅是我未曾體驗過的。這提醒了我,上帝的故事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沒來到終點。國王就在這裡,永恆的慶典就在眼前。

默想:

作者故事中的急迫和恐懼感與你在困境裡等待並渴望拯救和盼望的經歷有什麼樣的相似之處?當耶穌宣告以賽亞預言裡的彌賽亞使命已經實現時,祂宣告著神的國度已經降臨。身為耶穌的跟隨者,這份宣告如何賦予我們力量,讓我們能帶著盼望和實際行動應對世界的挑戰和黑暗呢?

Kristel Acevedo 是位作家、聖經教師,也是北卡羅來納州夏洛特郊外 Transformation Church的靈命塑造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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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的「成功神學式育兒」

我曾試圖做對所有的事。隨著為人父母的時間越長,我越少追求「成功」,更多地倚靠上帝的恩典。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7, 2023
Illustration by Mallory Rentsch / Source Images: Getty / Unsplash

我們每一件事都做對了。身為基督徒父母,我們逐一審視「在主裡養育孩子」清單上的每個事項。我們教導他們分辨是非。我們向他們講述耶穌。我們帶他們去兒童主日學。我們每週都去教會。

當然,沒有人是完美的父母。但是,儘管我們竭盡全力預防孩子在信仰裡掙扎(往往因著自己曾經慚愧的屬靈過往而驅動的迫切感)時,看著他們經歷這種掙扎及質疑,往往會讓我們慌亂、不知所措。我們曾在上帝的陪伴下經歷痛苦的人生課程,我們不希望孩子們也經歷這些教訓。

但事實往往並非如此。我們無法讓孩子不經歷屬靈掙扎,如果我們試圖這樣做,反而可能使他們離全備的真理及福音的美麗更遠。

我在一個常被人稱為「破碎家庭」的環境中長大——即使我覺得那是個快樂的家。我母親很辛苦的工作,祖父母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幾年。儘管如此,因著這樣的背景,當我和先生開始養育孩子時,我們和許多新手父母一樣,立志要做到完美。

帶著神學院一年級學生的自信,我們校對了聖經中所有關於養育、秩序和紀律的經文,將其視為完美的育兒公式。我們將會養育出很棒的孩子,因為我們會成為很棒的父母。我們可是照著聖經教養孩子!

沒有什麼比年輕又缺乏經驗的人更傲慢的了——不過,事後看來,我們的問題不僅僅是年輕和傲慢。我們從成功神學(或稱興盛福音)的角度看待家庭生活,將其中「健康及財富」的原則融入養育子女的過程。但比起金錢或身體健康,家庭才是我們最渴望成功的地方,錯誤的「成功福音」自此在我們的生活裡紮根。

但在當時,我們不會稱這為律法主義或成功神學式的教導。我們稱之為「合乎聖經」的養育方式。我們以為,如果我們能過好基督徒的生活,我們就不必那麼依賴上帝的恩典。恩典只是我們在不正常的日子裡的後補力量,用以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我們當時沒有意識到,當我們從聖經中萃取原則,並將其與基督和祂的救贖、饒恕分離時,這些原則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東西。我們採取亞當和夏娃拿著分別善惡樹上果子的姿態,認為只要我們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就不用那麼依賴上帝的恩典了。

這一點在我們學習《箴言》這卷書的「方式」上尤為明顯。「教養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箴言22:6)。我們視這樣的經文為幸運餅乾或平安符之類的保證,而不是上帝希望我們得到益處的描述。我們靠著自己的雙手尋找救贖——就像所有人類傾向做的那樣。

這在那時看來是合理的,因為箴言是好的。但是,我們太容易以某件事是否能在我們希望的時間範圍內取得我們想要的結果來評判它的好壞了。

而上帝判斷善惡的方式不ㄧ樣。舊約學者查德·伯德(Chad Bird)說,把箴言當作自己行為的保證,就好像約伯的朋友們,審視一個正在承受苦難的人,試圖找出他沒有正確地遵循哪一條箴言:「如果我們做的事都是對的,我們就不會有問題!我們一起想辦法來解決你的失敗。也許這裡找到的某條至理名言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約伯是個義人,但箴言對他卻不起「作用」。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上帝仍允許他受苦,似乎對此沒有任何解釋,並在約伯記最後幾章才現身,告訴約伯和他的朋友們,他們對事情的判斷有多麼錯誤。

我們常常不願意承認,耶穌不只說苦難可能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更是保證它會發生(約翰福音16:33)。這正是成功神學忽略的部份,但這也很好理解:畢竟,專注在聖經裡讓我們感到有「控制權」的部分,能讓我們感覺更積極、更有成就感。

我們不想僅僅安心於「基督戰勝了世界」這個事實。讓我們感覺良好的是:看吧,至少我們做了所有我們能做的事。我們其實沒有這麼想要救贖,我們更渴望的是根據我們的方式、透過我們的雙手獲得的救贖。

隨著我們的文化從「直升機式父母」轉向「割草機式父母」(父母不僅盤旋在空中關照,還會隨時來到地表為孩子掃除一切障礙),成功神學式的育兒誘惑只會越來越大。

這幾乎像是,只要孩子遇到困難,我們就會覺得自己失敗了。如果他們在信仰中掙扎或與上帝摔跤,我們也會覺得自己失敗了。我們開始認為我們的工作就是要除掉孩子所有的掙扎,卻忘了我們的任務其實是在孩子的掙扎及喜樂中與他們同在、為他們禱告。

有這種失敗感的不僅是父母。不久前,我和一位年輕人聊天,她說,因為感覺自己必須時時保持快樂而有很大的壓力。她的父母總是說,他們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快樂,所以當她不快樂時,她覺得自己辜負了他們。

「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度過難過的一天,而不要覺得這是不對的事,」她說。她希望能自由地感受人類各式各樣的情緒,而不會讓父母失望——不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

當然,福音的一個核心原則是我們無法做對所有事,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如此需要上 帝的救贖。我記得有一次,當我的一個孩子糾結於人生難題時,我在上帝面前傾倒我的心。我大聲痛哭,因為我無法解決孩子的痛苦。但上帝當時讓我看到,如果我有能力消除我孩子所有的掙扎,他們永遠都不會需要祂。他們永遠沒有理由為自己向上帝呼求。

我的有限性讓我的孩子能尋求並認識上帝。祂的大能在我的軟弱中彰顯(林後12:9),而不是在機械式的承諾及我昌盛的家庭中彰顯。這是我的孩子必須親自認識的大能。學習單單倚靠基督的救贖往往是我們每天都要面對的戰場。我們的孩子必須在其中與神摔跤,直到他們放下各種自我救贖的嘗試——就像我們曾走過的那樣。

為人父母的時間越久,我就越意識到,上帝比我更願意讓我的孩子經歷難事。我總是想跳過難事,忽視難處,快馬加鞭地戰勝各種掙扎。我常常沒有耐心,不願經歷痛苦。

然而,如果我們能放下成功神學式的育兒方式,我們就能擁抱真正的福音,這福音關乎一位與我們同在、幫助我們的上帝。

我們可以把這樣的上帝介紹給我們的孩子:不是一個數算我們育兒時犯下的錯誤,或要求我們時刻保持快樂的上帝,而是一個在我們掙扎時與我們相遇、滿有憐憫的上帝。祂允許我們與祂摔跤。祂不要求我們遇到問題時假裝一切都很好。祂允許我們——就像馬丁路德所,「指出事物的真實樣貌」,即使這樣做會令我們不舒服或難過。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會有許多掙扎,我們的孩子也會有所掙扎──無論我們多討厭這個事實,我們仍可以從上帝的正直、耐心和慈愛中得到安慰。我們可以向孩子們展示,上帝就是這樣一位上帝,遠比成功神學裡狹隘且常常失職的偶像好得多。

如果讓孩子走在他們應走的路上,不僅僅在於教導他們分辨是非、確保他們去主日學呢?如果,正確的道路包括「教導他們如何跌倒——每一天,倒在上帝恩典的懷裡」呢?

羅內維克(Gretchen Ronnevik)是《不堪重負:靈性疲憊者的屬靈操練》(Ragged: Spiritual Disciplines for the Spiritually Exhausted)一書的作者,也是《白白給予》(Freely Given)播客的聯合主持人。

翻譯:Jane Hao / 校編: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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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種方法支持和挑戰離開教會的人

如何與那些「受夠了」的弟兄姊妹同行?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6, 2023
Willie B. Thomas / Getty Images

我最近遇到一位老朋友。二十年前,我們曾一起去教會,並在教會幼兒班及假期聖經學校(VBS)並肩服事的過程中建立感情。在分享了彼此家庭和共同朋友的近況後,我問她現在在哪裡聚會。她停頓了片刻,思索著怎麼回應我。「我沒有去任何教會,」她說。

她其實不用擔心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在教會經歷過一連串激烈且痛苦的事件後,我理解這種常見的掙扎。「你不孤單,」我說。「請和我分享你的故事。」

統計學家告訴我們,多數美國主流教會都在經歷會眾人數的減少。我們這些委身於地方教會的人親眼目睹這種情況的發生。即使你碰巧參加的是一間人數正在成長的教會,你肯定也注意到一些正在從出口溜走的人。

對許多基督徒來說,有毒的政治、制度性的種族歧視以及教會對性侵和屬靈虐待等事件的掩蓋,就像日蝕那樣,遮蔽了他們對耶穌清晰的視野。我猜想,每當有一個人離開教會,就會有另外三個「幾乎放棄」的人在出口附近徘徊(其中一個可能就是你)。有些人正經歷質疑信仰或解構的時期,有些人則可能在靈命上成長得比其他會友更快,尤其如果他們的教會主要關注慕道友或較年輕的家庭。還有其他不少人背負著之前經歷到的領袖濫權或領袖不作為的創傷,並由於留在同個環境裡,再次經歷傷口被觸發、或再次受到傷害——我的朋友就是這種情況。

每當有人離開教會,那些「留下來」的領袖及會眾的反應從恩慈的祝福到流言蜚語、羞辱,或是沉默都有。對我們這些留在教會的人,我們應該如何有智慧的回應那些選擇離開的人呢?

聖經告訴我們,我們是彼此的一部分,是與我們的頭——主耶穌——骨肉相連的肢體。在我自己與教會關係掙扎的時期,有幾位朋友和教會領袖透過體貼、成熟的交流與團契關係,共同幫助我從出口處折返回來,依舊與基督的身體相連。

在這些關係中,我逐漸學習到救贖性的態度和做法,可以幫助仍在教會的基督徒與那些徘徊在門口或已經走出去的人並肩而行:

1. 承認損失的感受

首先,我們必須承認,每當有人離開教會,我們所經歷到的損失感。雖然忽略他們的離去可能會更容易些,但指出真實的感受對我們來說是更好的做法。在許多情況下,在以「教會現況」為主題的會議、禱告會或小組環境中提及某人的離開是合適的。我們必須公開承認教會失去了一位曾經是大家庭一員的人。我們最好的做法是以哀悼的心情來面對他們的離去,而不是爆料、揭傷疤,或與決心離開的人爭論你們意見分歧的地方。

2. 照照鏡子

教會領袖——有時也包括會眾——可以透過詢問離開者相關的問題而有所收穫。某種程度上,這有點像公司的「離職面談」,首先是為了了解發生了什麼事,其次是為了思考可能的解決方案。這個人的離去是否讓我們看到,我們的教會重視些什麼事,或不屑於做什麼事?我們需要禱告及反思什麼?我們是否能採取不同的做法,在可能的情況下?

這種反思的過程對離開的人也有益處。多年前,身為一個即將離開教會的人,我發現與關心我的朋友進行坦誠的交流很有幫助。這些交流幫助我區分了教會肢體中不成熟、不像基督的行為與耶穌本身——這個肢體的頭——之間的差異。當你站在出口附近時,這兩者可能看起來完全一樣。但其實不然。

保羅在新約聖經中大部分的事工都是為了幫助基督徒認識到這些差異,然後呼召他們回到能夠反映復活救主生命樣式的個人生活和集體生活(教會)。

3. 表達你無條件的愛

雖然教會領袖受呼召去追求離開教會的人,但這個責任也屬於我們每一個與離開者有關係的人。然而,這種關係上的追求必須不帶有任何目的——例如試圖說服離開者回來——這種關係上的追求必須是無條件的、如基督般的愛。

我們通常會希望離開教會的朋友回到我們的教會。但上帝並沒有呼召我們成為教會的銷售代表。相反的,祂僅僅要求我們在所有關係中代表耶穌——包括與離開者的關係——然後相信神的主權。正如保羅寫給哥林多教會的信所說:「所以,我們作基督的使者,就好像神藉我們勸你們一般。」(林後5:20)。對準備好跟隨神的人而言,這種「使者角色」的服事可能包括幫助朋友尋找新的屬靈的家。

4. 披麻蒙灰

每當有人離開教會,我們有時很容易抱有一種「我們—他們」的區隔態度,即在這事上有贏家和輸家之分。然而,當我們抑制想贏的衝動、不被好勝心驅使的驕傲引誘時,我們的生命對那些接近出口(或已在出口外)的人最有吸引力。

與輸贏的態度相反的是,我們應該向離開的人學習,回應聖經呼召我們以謙卑待人的教導。對上帝、對彼此、對周遭的世界採取謙卑的姿態是我們順服上帝的一部分。對教會外的人來說,謙卑就像教會門口的歡迎地墊;正因如此,謙卑對身處教會裡的人來說也一樣。

5. 先聽後說

當我們匆忙地試圖撫平離開者受到的傷害或平息他們的疑慮時,我們可能是出於好意,但潛藏在這種行為下的動機,也許是我們想要壓制自己可能因他們的言行而感到的不舒服。耶穌曾對妨礙祂在他人生命中工作的人說過一些強硬的話:「凡使這信我的一個小子跌倒的,倒不如把大磨石拴在這人的頸項上,沉在深海裡。」(馬太福音18:6-7)。

雖然我們通常會將這些經文應用在孩童身上,但這個原則適用於我們每個人。透過實踐具有同理心的積極傾聽,我們幫助開闢一條安全的道路,讓離開的人重新與上帝和教會有所聯繫。我們之中許多人也曾經歷過一些傷害或信仰上的質疑,這些傷疤也能發揮救贖性的作用,塑造我們以傾聽的方式回應離開的人。

6. 在適當的時候,提出尖銳的問題

借用《傳道書》第三章的語言:傾聽有時,說話也有時。曾經,當我站在教會出口處時,幾位勇敢的朋友願意和我一起「去到那裡」,溫柔地向我提出挑戰,讓我認識到我心裡滋生著對幾位前任牧師的苦毒。我的朋友看穿了我的自我防衛和憤怒,從而幫助我走向饒恕那些辜負了我的信任的人。

他們也挑戰我將自己歸類在「愛耶穌但不愛教會」這一流派的渴望。根據巴納(Barna Group)去年春天的報告,如今有10%的美國人持這一立場,而十年前這一比例僅為7%。巴納集團的羅克珊·斯通(Roxanne Stone)指出留在教會的人面臨的挑戰:「教會需要能夠對這些離開的人說(也是為了對自己說),教會裡有一種獨特的尋見上帝的方式。信仰無法在我們獨自一人時生存下去或興旺。」

我不知道我的朋友未來是否還會回到教會,但無論如何,我都會為她禱告。幾個月前,當她和我分享她的故事時,我哭了。雖然我可能再也不會遇到她,但我希望當時的眼淚能告訴她一個新的敘事:關於上帝對她的愛,以及上帝對祂的新娘——教會——的愛。

米歇爾·範倫(Michelle Van Loon)著有五本書,包括《生來漂泊:恢復我們朝聖者身份的價值》(Born To Wander:Recovering the Value of our Pilgrim Identity)。

翻譯:Jane Hao / 校編: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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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會面

12月6日將臨節靈修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6, 2023

按摩西律法滿了潔淨的日子,他們帶著孩子上耶路撒冷去,要把他獻於主,正如主的律法上所記:「凡頭生的男子,必稱聖歸主。」又要照主的律法上所說,「或用一對斑鳩,或用兩隻雛鴿」獻祭。在耶路撒冷有一個人名叫西面,這人又公義又虔誠,素常盼望以色列的安慰者來到,又有聖靈在他身上。他得了聖靈的啟示,知道自己未死以前,必看見主所立的基督。他受了聖靈的感動,進入聖殿,正遇見耶穌的父母抱著孩子進來,要照律法的規矩辦理。西面就用手接過他來,稱頌神,說:「主啊,如今可以照你的話,釋放僕人安然去世!因為我的眼睛已經看見你的救恩,就是你在萬民面前所預備的,是照亮外邦人的光,又是你民以色列的榮耀。」— 路加福音2:22-32

知道你上一次在候診室等待是什麼時候的事?幾週前,我在醫生辦公室裡等待著,那裡明亮、溫暖、舒適。辦理完登記手續後,人們可以選擇一本雜誌來看、觀看大銀幕上的節目、滑手機上的社交網站,或單純盯著窗外打發時間。但等待是必然的。房間裡的每個人都必須等,而且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等待的時間比我們任何人希望的還長。我們內心深處都有一種渴望——渴望生活按照我們的時間表進行。

通常,我們的等待來自於我們事先預約的事。我們約定在ㄧ定的時間內去看或做某件事。但如果時間超過了,我們也只能等,而且等的時間越久,我們就會變得越焦躁。

如果你知道你和宇宙裡最有權力的人有個約會,但預約的時間並沒有寫在月曆上,你會怎麼辦?如果有人告訴你,你將覲見萬王之王,卻沒有告訴你是哪一天或什麼時間,只告訴你,會發生在你還活著的某個時刻——你會怎麼做?

這就是西面的遭遇。

「在耶路撒冷有一個人名叫西面,這人又公義又虔誠,素常盼望以色列的安慰者來到,又有聖靈在他身上。他得了聖靈的啟示,知道自己未死以前,必看見主所立的基督。」(路加福音2:25-26)

像這樣的等待經歷感覺如何呢?想像一下,你每天醒來都在想:會是今天嗎?毫無疑問的,來自聖靈啟示的應許令人難忘且信服。但是,西面肯定也曾感受過等待人類唯一的救主的沉重感。他是如何在知道故事結局卻又不得不忍受中間的不確定性的焦慮中堅持下來的?

我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西面的敬虔倚靠的是那位計劃這一切的人,而非計劃本身。也許他並不會妄想對時間表或事情發生的細節表達意見,也許他能視這一切為上帝神聖的主權。所以西面滿懷喜樂地等待這一切的發生,他相信那位應許者會在最完美的時間照著祂所承諾的去做,為所有「愛慕他顯現的人」的人帶來益處(提後4:8)。

在這個季節裡,透過西面的眼睛看到上帝救恩的到來,是多麼美好的禮物呀!我想跟西面一樣好好地等待,滿心確信我的君王會如約歸來。祂是信守承諾的王。到了那日,我們將安然離去,加入雲彩般見證人的行列,與我們的救贖主面對面(啟22:1-5)。

默想:

我們正處在一種特別的等待時期——等待著與萬王之王見面。像這樣「等待的視角」如何加深你對等待上帝的時間及祂在你生命中的應許的理解?西面的敬虔倚靠的是那位計劃這一切的人,而非計劃本身。你如何將這一原則應用在自己的生活中?信靠神的主權如何使你有信心?

Monty Waldron已婚並育有四個孩子,他於2000年創立Fellowship Bible Chu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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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e

鍥而不捨的愛

12月5日將臨節靈修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5, 2023

耶和華又曉諭亞哈斯說:「你向耶和華你的神求一個兆頭,或求顯在深處,或求顯在高處。」亞哈斯說:「我不求,我不試探耶和華。」以賽亞說:「大衛家啊,你們當聽!你們使人厭煩豈算小事?還要使我的神厭煩嗎?因此,主自己要給你們一個兆頭,必有童女懷孕生子,給他起名叫以馬內利。—以賽亞書 7:10-14

每天都會提醒兒子我有多愛他。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我注意到他常憂心忡忡及傷心。和許多同齡孩子一樣,校園槍擊案、暴動、大流行病和緊張的政治局勢等新聞讓他倍感沉重。老實說,我也深感恐懼。但我常常提醒兒子:「金斯頓,你是個被深愛的人。我們很安全。上帝與我們同在——即使你感覺不到。」我兒子和我們許多人一樣,很難相信這一點。這個世界好沉重,我們的盼望在哪裡?

在以賽亞書7:10-14 中,我們看到亞哈斯國王在迫在眉睫的政治危機和衝突裡驚慌失措。敵人正在向猶大國逼近,亞哈斯迷失的心裡湧起向別處尋求拯救的迫切感。這位國王知道上帝的律法,但他不信任它。上帝願意提供安全的地方,亞哈斯卻沉迷於偶像崇拜,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兒子(列王記下16章)。上帝清楚地說明了這對猶大意味著什麼——如果亞哈斯不聆聽祂的教導並警醒,毀滅是不可避免的(以賽亞書10-11章)。

上帝對猶大君王的窮追不捨,不僅是為了亞哈斯的悔改,更是為了他整個民族的拯救,就像耶穌的生、死、復活和升天是為了我們一樣。亞哈斯的眼睛被暫時的事物所迷惑,而永恆的視角正在敲他的心門。正如上帝的恩典在我們不信實於祂的時候仍不會停止那樣,即使在亞哈斯拒絕並與上帝的大能對抗的時候,以賽亞也給了他一個徵兆:「看哪,必有童女懷孕生子,給他起名叫以馬內利。」(賽7:14)。

耶穌的誕生將帶來偉大的救恩。盼望就在眼前(馬太福音1:20-22)。在我們動盪不安、時常險象環生的處境裡,上帝與我們同在。祂來到世上,在我們短暫的苦難中為我們帶來永恆的盼望。祂要求我們聆聽祂並相信祂,並在我們軟弱和小信的時候幫助我們持續倚靠祂。

當我兒子感到害怕時,我會像上帝對待我們那樣,無止盡地安慰他的心。我想讓我的兒子知道,我們不必讓恐懼主宰我們,但我們可以讓從基督而來的盼望主宰我們。在我們因懷疑及恐懼感到脆弱的時刻,耶穌的愛鍥而不捨地環繞在祂子民的身旁。祂是我們生命的拯救和贖價,祂應許我們:「母親怎樣安慰兒子,我就照樣安慰你們,你們也必因耶路撒冷得安慰。」(賽66:13)。祂是我們偉大的路標,是那位以自己的死亡換取我們生命的君王。今天,不要像亞哈斯一樣剛硬心腸,而要知道上帝的大能在你裡面,祂與你同在,祂的應許與你有關。

默想:

亞哈斯的故事如何展示上帝鍥而不捨地追求祂子民的心,以及祂對我們得救的渴望?在恐懼和動盪中,我們如何從神與我們同在的確據中找到盼望和安慰?

Alexandra Hoover是位妻子、三個孩子的母親、演講家、事工領袖,也是暢銷書《Eyes Up: How to Trust God's Heart by Tracing His Hand》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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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信耶穌不是故事的終點

一日復一日,一週復一週,不斷悔改的奧古斯丁改變了這個世界。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5, 2023
Illustration by Rick Szuecs / Source Image: Saint Augustine by Philippe de Champaigne / 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

在我青少年時期,父母買了我人生中第一本奧古斯丁的《懺悔錄》。在這本西方文學經典著作中,教父奧古斯丁描述了他悖逆不羈的青年時代生活、他最終皈依基督的過程,以及上帝如何改變了他看待世界的方式。這本書吸引了無數個追求靈性和智識的讀者的想像力,塑造一整代文學、神學和文化傳統的風氣。但當年的我未曾拿起它來讀過。父母推薦我的書大多能被我放到床頭櫃上,這本書卻被我放在書架上累積灰塵。直到念完高中、大學並開始我第一份全職工作後,這本書仍在那裡。我對這位四、五世紀基督教傳統的泰斗略知一二,但還不足以吸引我去讀他的書。

說實話,儘管如今我已投入多年的時間研究奧古斯丁,我未曾能像許多人那樣,輕鬆地與《懺悔錄》共鳴。我聽過無數次人們說:「這個故事好像我年輕時期的故事,我完全能體會他當時的感覺!」

年輕時的奧古斯丁所面對的特定誘惑和他喜歡做的事似乎與他所來自的地方、文化和哲學世界一樣,對我來說很陌生。而他整個故事的高峰處——他戲劇性的皈依基督——是我從未親身經歷過的。直到數年後,我才開始有辦法視奧古斯丁的故事為某種意義上的「我的故事」,而這種理解是透過聆聽大師們的詮釋及辛苦的讀學術分析而來的。

當多數的人是透過《懺悔錄》認識奧古斯丁的,我卻是透過他後來的傳道生涯來與他共鳴。對我而言,我與混亂青春另一端的奧古斯丁——那位深刻改變了我成長過程所認識的基督信仰的態度、信念和原則的主教奧古斯丁——更有共鳴。但除了年輕時期迷失方向的故事和他如保羅那樣「往大馬士革的路上」的特殊歸信時刻,奧古斯丁這個超乎尋常的人物還有他的另一面:每日悔改並轉向基督的平凡日常。

正如現今學者們普遍同意的,奧古斯丁除了在米蘭經歷了奇特的皈依經驗外,還經歷了其他次的「皈依」。他對智慧的追求和對某些哲學思想的轉向都為他皈依基督奠定了基礎。但人們很少強調的是,奧古斯丁認為一個人「回轉向上帝」不該局限於某次罕見的經歷。在他看來,回轉歸主是人類持續性的需求。這種行為是基督徒生活的規則,而不是偶發的事件。

只有當我們將目光從《懺悔錄》轉向奧古斯丁長年的傳道生涯時,這種「回轉向主是持續性的需求」的觀點才能最清晰的反映出來。

在三十多年的時間裡,奧古斯丁是位主教、牧師、帶領他的羊群敬拜上帝的人。是這樣的奧古斯丁,信實地佈道,一週復一週;是這樣的奧古斯丁,與大人物也與小人物進行大量的書信往來;是這樣的奧古斯丁,仲裁財產糾紛;是這樣的奧古斯丁,有時不得不請人們安靜一點 ,因為他的聲音虛弱,無法大聲說話;是這樣的奧古斯丁,將教堂裡的貴重器皿熔解,用以贖回囚犯和賙濟窮人。這就是奧古斯丁,他在北非的希波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堅守著,並從那裡開始——無論他自覺或不自覺地——改變了全世界。

在神學家之中,奧古斯丁以駁倒他的神學對手聞名。主要是與「伯拉糾主義」相關的人。「伯拉糾主義」以其提倡者命名,他的道德理論強調人類有做正確事情的能力。伯拉糾如此教導人:上帝確實會幫助人類,但這種幫助主要是以天生的能力和知識的方式體現。因此,只要人們夠努力,腦中獲得足夠的訊息,就能自由選擇自己該有的行為。

與這種思維方式相反,奧古斯丁堅持認為,是上帝使人們的生命轉變。人是罪的癮君子,如果沒有更高力量的幫助,是無法康復的。人類需要上帝透過聖靈的澆灌直接改變他們的心靈。隨著與伯拉糾及其追隨者爭論的深入,奧古斯丁進一步加深了他的思路。他開始認知到,人們需要上帝重新引導他們去做正確的事,不僅僅是在某次事件上,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引導。基督徒的生活就是不斷地依賴著上帝,讓上帝擄獲我們的心,讓我們的心不斷回到造我們的主面前。

這種「不斷重複的皈依需求」在奧古斯丁領導的禮拜儀式中有著鮮明的體現。我們在他許多講道的書面記錄裡見到一個固定的公式,他用這個公式從講道過渡到禱告。在講道結束後,他會說:「讓我們現在轉向主……」此時,會眾會全身轉向東方,奧古斯丁繼續帶領他們禱告。在拉丁語中,在這個情景下表達「轉向」的詞是 「conversi」,與英語中的「歸信(conversion)」有著同樣的字根。

對奧古斯丁來說,回轉向上帝——基督徒的每日歸信——對基督徒的生活是如此重要,以至於他將其寫入會眾禮拜的模式中。在講道中聆聽上帝的話語及領受聖餐之間,明確的敦促人們轉向上帝成為禮拜中的轉捩點。這種於詞彙和儀式上的轉折隨後在會眾的身體姿態上體現。

奧古斯丁古老的「回轉向上帝儀式」對今日的我們有何意義?這位希波的主教回顧他在米蘭皈信基督的經歷時,肯定認為那是個具有分水嶺意義的時刻。但這並沒有減輕他後來對基督的迫切需要。我們總是需要耶穌;不僅如此,只有回轉向耶穌才能賦予我們的生活喜樂和意義。這有點像擁抱我們摯愛的朋友、父母、配偶或孩子。這種關係的力量鼓勵著我們持續以愛心相待,而不會消減我們的愛。

感恩的是,上帝為我們的悔改提供相對應的保障。天父的憐憫每天早晨都是新的。因此,根據奧古斯丁的觀點,歸信基督並不是我們進入基督教敬拜的榮耀後就能拋在身後的事,而是敬拜應該在我們身上產生的效果,一遍又一邊地。敬拜的目的不是要我們把一切都準備好,甚至不是要透過我們自己行為的一致性來保證會有一定的結果。敬拜的目的是為回轉向基督,回到上帝身邊。

「罪的存在」這個問題使回轉向基督變得更加迫切。當我們深思奧古斯丁關於轉向基督的論述時,我們再次被提醒:《懺悔錄》裡的那個「壞小子奧古斯丁」與主教奧古斯丁並沒有極大的差別。讓我們不要忘記:主教奧古斯丁是寫下《懺悔錄》的奧古斯丁。成熟的奧古斯丁和年輕時的他一樣,仍是需要恩典的罪人,是神聖救贖戲劇中渺小謙卑的人類演員。

奧古斯丁主教幫助我們看到,我們與他愚昧的過去有多麼接近。但他也告訴我們,為什麼戲劇性的、如《懺悔錄》般悔皈信基督的經歷,並不是故事的結局。儘管奧古斯丁肯定與震顫派(Shaker,18至19世紀活躍於美國的一支基督教派系)有諸多神學上的不同處,但經典的震顫派詩歌裡的這句歌詞完美地表達了奧古斯丁的觀點:「回轉、回轉,這是我們的喜樂,直到因著回轉、回轉,我們終於歸回正道。」

回轉歸向基督,是基督徒人生不斷重複著的副歌。

漢倫·康採爾·科姆萊恩(Han-luen Kantzer Komline)是西方神學院教會史與神學助理教授。

翻譯:Jane Hao // 校編:Yiti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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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

「為什麼要去教會?」是個錯誤的問題

提供敬拜、委身服事、社區服務和娛樂活動並不是地方教會的目的。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4, 2023
Photo-illustration by Mitchell McCleary

通常,問錯誤問題的人會得到錯誤的答案。在我的學術領域——神學裡,也許更常見到的錯誤是,在錯誤的問題上得到正確的答案。

也許稱呼與宇宙論(Cosmology)、神義論(Theodicy)和與神蹟相關的辯論為「錯誤的問題」是不公平的。只要是出於善意提出的問題,這些問題就能產生深刻的見解。但這類問題往往會使人們繼續提出及回答關於上帝的人類問題

正如托馬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所說的那樣,神學本身(Theology Proper)應該激發人類追隨上帝的方式去思考——尋求像上帝那樣談論上帝,及探索「基督那測不透的豐富」(以弗所書3:8)。

也就是說,神學的意義無非是透過聖經和教會的敬拜來認識這位我們如今只能透過模糊不清的玻璃來認識的上帝(歌林多前書13:12)。

透過上帝的「測不透性」這個視角來尋求關於上帝和基督教信仰的知識,並不是最舒服或最常見的起點。有些人覺得這種想法是種逃避,有些人則覺得我在暗示他們的信仰是充滿不確定性的。還有人覺得這種想法太鬆散,甚至是懶惰,畢竟,有成千上萬關於基督教教義的文字都暗示著:解決基督教信仰裡所有潛在的問題不是更好嗎?

我的回答是,基督教神學的目標,至少對我來說,是「基督信仰的內容」,而不僅僅是對任何問題或任何研究的結論。「全然理解」和「信仰」是不一樣的事。

在《約翰福音》的結尾,復活的耶穌向祂的門徒顯現。這群人如今已回到提比哩亞海捕魚,這個事實本身令人感慨。這些人曾經是漁夫,被呼召離開自己的職業,跟隨拯救以色列的主。他們跟隨了主,放下賴以為生的方式,而這種忠誠似乎在他們所愛的主死後就結束了。

在基督教傳統中,基督之死至基督升天的這段時間是個充滿意義的停頓。基督死了,基督復活了——然而這對門徒意味著什麼,尚未完全揭曉。此時,門徒們對基督復活的意義有著疑問:他們將以何種力量或代理人的角色傳遞基督的信息?

於是,他們重操舊業——捕魚——在海上度過一整夜。他們一無所獲。你可以想像這樣的夜晚有何等的悲傷,甚至絕望。他們目睹了主的死亡,他們對以色列復興的盼望也隨著祂死去。他們之中一些人看到基督復活了,但即便如此,復活的基督也只是短暫地與他們同在,且是以一種截然不同的形式。如今,他們回到曾經謀生的方式的嘗試也遭遇挫敗。他們能宣揚什麼樣的信息?他們能為世界帶來什麼?他們要如何養活自己?所有這些問題暫時都沒有答案。

他們的困惑可想而知。他們相信主就是所應許的彌賽亞。門徒時代的猶太人相信彌賽亞會再來,並帶來一個地上的彌賽亞王國。他們相信彌賽亞會對他們在羅馬帝國的生活立即產生政治上的影響。但當耶穌被當作國家的敵人釘死在十字架上時,他們看待世界的框架被打碎了。在通往以馬忤斯的路上,他們的話語流露著心碎的聲音:「但我們素來所盼望、要贖以色列民的就是祂。」(路加福音 24:21)。

我們素來所盼望的

這句話裡的失望溢於言表,好似即將迸發失喪甚至悲痛的情緒。當然,基督之死讓許多人的期望落空,他們曾期待祂會帶來新的神權統治,也就是上帝在地上直接的新的統治。但他們的問題——這個已死之人能如何拯救以色列?——在那個時候,是個錯誤的問題。

近,我常遇到人們問我:「為什麼地方教會很重要?」我認為這是個錯誤的問題。

忿忿不平的基督徒想知道,既然教會內有這麼多傷人的事,他們為什麼還要去教會?牧師和教會領袖也想知道如何向其他人,尤其是年輕人,傳遞去教會的好處。

今日的我們正處在一個熔爐裡,而它應該要燒掉所有關於「教會存在的意義」的錯誤答案。過去兩年一些因疫情關閉的教會將敬拜轉移到網路上。人們在客廳就能觀看教會的現場直播。聖餐有時在家裡廚房的餐桌上舉行,或是完全被省略。敬拜音樂用的是串流平台上的歌。基督徒和家人一起聚會做禮拜,或甚至就不參加禮拜了。

如果認為這種安排不算是敬拜,就大錯特錯了。確實,詩人說:「諸天述說神的榮耀」,主自己也說:「有兩三個人奉我的名聚會,那裡就有我在他們中間。」(詩篇19:1;馬太福音18:20)。人們本能地認為,上帝能在臥室、在大自然,甚至電視螢幕上與我們相遇,這種想法並沒有錯。整個基督教傳統都堅定地認為,上帝不受任何事物阻礙,祂能透過物質接近人——包括透過電子數據傳遞到螢幕上。上帝的確與祂聚集在世界各處家中的子民同在。

然而,把這樣的聚集稱為「教會」也是不正確的。教會不僅僅只是上帝在一個人心裡的指引和安慰,也不是一群基督徒聚在一起禱告時所帶來的真實的安慰和糾正。教會也不僅僅是我們所說的,當基督徒偶爾聚集在家裡桌邊唱歌和學習聖經。

在聖經裡,上帝創建教會的目的不僅僅是塑造個人,而是塑造一個民族。亞伯拉罕的呼召是要成為萬國的祝福;大衛的呼召是要成為以色列的國王,而不僅僅是一個合神心意的人;士師們判定以色列領袖的罪,是為了要他們帶領這個民族進入聖潔。

以上這些上帝與某個人交談、指引和導正他來服事祂聖潔民族的模式,就是上帝在自己的子民中工作的故事。各種基督教聚會和基督徒之間的聚集都可以成為上帝在祂的子民中施恩作工的途徑,但並非所有這些聚會都是「教會」。

在定義何謂教會時,最主要的誘惑是強調教會能達成的目的。我們傾向提出錯誤的問題,即,「教會為何重要?」。但教會本身可能並不會以我們所期望的方式來「重要」。

旦我們問教會為何「重要」,我們就會被誘導去思考它的具體目標或它對社會的貢獻。宗教社會學家彼得·伯格(Peter Berger)在《神聖的帷幕》(The Sacred Canopy)一書中指出,宗教如今是個人在「經驗市場」裡可以自由選擇的商品。如果伯格的觀點是正確的,那麼,宗教就是美國人(和類似美國的世俗化社會)為了減輕良心的不安、舒緩焦慮或產生道德的結果而可能選擇的眾多選項之一。而這些都會被視為教會存在的目的。但靈魂是一種效率極低的現實存在,當對靈魂的關懷變成「選項之ㄧ」時,關懷靈魂的優先順序也就降低了。

如果教會在「某種市場」中運作,那教會就必須把自己當作「人們可能需要的東西」來推銷自己。一旦這樣做了,我們便很難不認為教會(或任何宗教)僅僅只是一種人們可以自由選擇透過它來產生好的結果的東西。

這同樣也讓宗教領袖很難不把自己的行為當作是在向他人推銷這些結果:也許教會裡的人比其他俱樂部的人更有道德。也許教會裡有更好的音樂品味。也許教會裡有非常年輕、時髦的領袖。

但是,當教會並沒有表現得更道德、更有娛樂性或更有吸引力時,會發生什麼事呢?當教會展現出深深的罪惡、過時的敬拜形式、相互厭倦的人們時,又會發生什麼事?如果ㄧ個人需要的是良好的陪伴或娛樂,他們往往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有時,教會試圖透過為其所處的社區添磚加瓦,或靠著解決人們的問題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我並不是說問題在於教會的志工服務不好,它當然是福音的真實果實。問題在於,如果我們視教會的「目地」為幫助改造社區,那麼在聯合勸募協會(United Way)當志工可能同樣有效——甚至更有效。

如果教會的產品被定位為慈善福利,那麼一個基督徒決定週二晚上當志工,週日吃早午餐而不是去教會也是明智的。畢竟,聯合勸募協會志工服務的果效更明確,週日早上的咖啡可能也更香。

服事地方社區、解決不公義的問題是一項偉大而重要的使命。但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需要耶穌。

如果我們以教會的增長來衡量其成功與否,那教會的表現就相當糟糕。教會正在萎縮,參加教會活動的人數——尤其是年輕人——更是大幅減少。

這又能怪誰呢?如果成功的定義是維持一套良好的價值觀,那麼,已經有不少人認為教會領袖和其成員一再做出違反這些價值觀的事。我們曾告訴這個社會,教會是這個世界裡一股善良的力量,基督徒應該是道德高尚的人。聖經說,基督徒的愛是人能辨識的(約翰福音13:35)。

但就連教會領袖似乎也對教會感到失望。有很大比例的牧師報告他們的職業倦怠感很嚴重,而且這個比例還在不斷上升,他們在承受過去幾年疫情的壓力後,提及他們感到巨大的壓力、孤獨、政治分裂,並對教會的未來絕望。

如果教會或其領袖在他們所做的任何事上都不是這世上做得最好的,那教會似乎就不是什麼人們需要的東西——教會是多餘的。

當我們問教會能為這個社會提供什麼好處,或是我們如何向世界推銷教會時,我們問了錯誤的問題。

約30年前,神學家侯活士(Stanley Hauerwas)和韋利蒙(William H. Willimon)合著《異類僑居者》(Resident Aliens)。他們在書中關注的點是,教會正在錯失新的冒險的機會,一種(教會身為)活在流亡狀態裡的基督徒的獨特冒險。

作者說,根據他們的理解,基督教已經成為「美國經驗」的一部分,因此很難辨識出教會獨有的基督教特徵。教會告誡人們要做「好人」,不說謊,不偷稅漏稅,在鄰舍遇到困難時給予幫助。這些教導內容並不需要人們首先相信基督的復活。

然而,上帝所呼召的並不是一個有道德或有能力的民族,而是一個獨特的民族。誠然,教會的一部分獨特性應該展現在它一定程度的道德上。但道德本身並不具有這種獨特性。教會的獨特之處在於它認識到自己是被上帝呼召來作為祂在地上的代表的,是以寬容、好客、謙卑和悔改等讓人感到不方便的做事方法為標誌的。教會的標誌也在於透過洗禮和聖餐等共同聚會,一同紀念主的死,並宣告主的復活,直等到祂再次到來。

一個如此獨特的教會應該認識到,它的存在是為了向另一個世界作見證。在教會身處的世界裡,耶穌升天並不是悲傷的事,而是一種邀請,邀請我們活在一個更新了的時間線上,我們知道聖子真實的坐在父的右邊。教會存在的理由便是為這樣一個國度——天國(腓立比書3:20-21)——作見證。

這並不是說教會應該只顧自己,不忙於社區關懷。正如侯活士所論述的,教會有一種內隱的社會倫理(基督的倫理),以耶穌的呼召為指引,教會在愛鄰舍和犧牲捨己等方面效法祂。

但教會身為被基督重塑的群體/民族,是在真實的敬拜中被形塑的,教會的敬拜就是向另一個世界見證基督是他們的王。作者們總結道:「教會,作為被上帝呼召出來的群體,體現了另一種『運作社會的可能性』,而這個世界無法憑自己的方式認識到這種可能性。」

這並不是說靈命需求是人們唯一的需求。而是只有教會才能滿足人們的靈命需求。

有一次,我和我的朋友莎拉·欣里奇·威爾遜(Sarah Hinlicky Wilson)聊天,她是一位在日本服事的美國路德會牧師。莎拉是訓練有素的神學家、牧師和美籍僑民。在日本的服事使她對世俗世界下的教會事工所面臨的挑戰有著獨特的視角。莎拉說,美國這個國家在無知的情況下「非常的基督教」。美國文化上有一種共識,即關懷窮人是件好事(儘管在如何關愛窮人的問題上存在分歧)、重視弱者和邊緣化的群體,並廣義的認為所有生命都是有價值的——但並非所有社會都認同這些基督教觀念。

莎拉說:「日本並非是個處於『後基督教時代』的國家。因為日本從來就不是個基督教國家。」她說,窮人和匱乏者通常能完全依賴政府獲得援助。「從我在日本所處的位置來看,所有基本常見的教區需求早已從政府得到滿足。」

但她指出消費主義社會裡靈魂貧乏的現象:「在我看來,人們都很孤獨,很少有有意義的關係,並且人們沒有與任何更高的力量有認真的關係。人們需要的是上帝。這是只有教會才能提供的。」

在日本,傳福音並非容易的事。事實上,日本的孤獨危機早於美國發生。個人與世隔絕、缺乏家庭連結、一心放在工作上的現象普遍存在。

「但我們很難讓他們考慮來教會,或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問題所在,」莎拉說。在日本,靈命關懷的概念被嚴重忽視。

如果美國教會面臨的挑戰是向這個專注於社會需求和物質需求的文化證明自己的價值,那莎拉在日本面臨的挑戰則是證明人類靈命的價值。莎拉回答的是個正確的問題。這並不是說靈命需求是人們唯一的需求。而是只有教會才能滿足人們的靈命需求。用她的話來說,「你如何說服人們,你能提供給他們的所有一切,就是福音?」

莎拉的觀點與侯活士和韋利蒙的擔憂不謀而合。在美國和日本,人們的注意力都被從屬靈的現實中轉移開了。教會對於「屬靈的現實真實存在」的主張並不會否認來自這個世界的挑戰是緊迫的,邪惡是真實的,或者邪惡正在擴張;同樣的,這種主張也不等同於認為教會要離群索居、對世事無知或不再關心世俗政治。這樣的主張所申明的是,當萬邦爭鬧,萬民謀算虛妄的事時,耶和華是王(詩2:1)。

在《The Great Passion》一書中,艾伯哈德·布施(Eberhard Busch)記錄了卡爾·巴特(Karl Barth)發生的一件事:在一次禮拜中,一發砲彈炸穿了教堂的屋頂。儘管如此,他們還是繼續唱著《尊主頌》。巴特對此大加讚賞,認為教會分清了輕重緩急。

常常有人問我,我這樣堅持要求教會的敬拜以這種嚴格的方式塑造人們的生命,是否「要求太多」了。但我認為,只有這種要求才能最終使基督教有可信度。如果基督教及其主張的真理是真實的,它就值得你用ㄧ生去賭;如果它不是真實的,你最好選擇其他的東西。

當教會變得忙於對抗世界、向世界捍衛自己時,它最終會開始語無倫次。成為教會的唯一途徑就是訴說教會獨有的語言:和平、寬恕、悔改和復活語言。

如果我們不做好應做的工作,教會就會變得容易被世人理解,但同時失去了自己的使命。教會不再是獨特的,即使它現在與基督教以外的文化是一致的。我們需要那種(因為與世界不同)摩擦——當教會外面的人無法想像教會如何在不可能的情境下仍然運作,並對教會的所做所為感到疑惑。

今天的教會面臨著僅僅去做那些讓世人青睞自己的策略及社會福利的風險。照著這種方式,教會將能持續地運作著,招募到那些希望加入地方非營利組織的人。但除非教會牢記自己的任務——持續敬拜著上帝——否則它將完全失去自己的身分。

我們必須抵抗對教會提出錯誤的問題的誘惑。我們必須拒絕透過向人說明教會能「提供人們什麼好處、對社會有什麼樣的貢獻」,或拒絕透過向人保證「教會裡的人能抵抗誘惑、拒絕不當使用權力,永遠不會互相傷害」——來證明、合理化教會存在的意義。

教會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只有在那裡,人們才會說出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因為只有在那裡,人們才會宣告基督是我們的王。

有時候,地方教會的牧師會問我,怎樣才能吸引年輕人到他們的教會來。我告訴他們,像這樣的動機不會帶來好的主意;事實上,會問這樣的問題也意味著他們會誤解我的答案。

唯一能帶人到教會的是聖靈。教會必須忙碌起來,忙於透過「成為聖靈所呼召的那種民族」來讓這兩個世界之間差異的線愈發明顯。

正如樞機主教埃馬紐埃爾(Emmanuel Célestin Suhard)所寫的:「成為見證人並不等同於不斷宣揚自己的主張,甚至也不在於煽動人們,而在於成為一個活生生的奧秘。這意味著,以這樣一種方式生活:如果上帝不存在,自己如此這般的生活方式就不可能發生。」

這意味著,面對一個不斷尋找下個解決方法、治標不治本的世界,教會仍能有著自己獨特的面貌——例如,在危險來臨之時,仍能唱出讚美之歌。

提比哩亞海的門徒結束了漫漫長夜的捕魚。他們一無所獲。耶穌前來找他們,雖然他們起初並沒有認出耶穌。

祂說,把你們的網撒在船的另一邊。他們照做了,收穫了大量的魚。耶穌在岸邊生了火,為他們做早餐(約翰福音21:1-14)。

在那一刻,最重要的事不是耶穌是如何復活的,也不是門徒們為何悲傷,更不是在這種處境下,他們的下一步該怎麼走。最重要的事是,身為基督的朋友,他們吃了基督遞給他們的食物。

此時此刻,門徒們並沒有問錯誤的問題。相反的,他們吃了魚,並為這位全世界都容不下的上帝作了見證(第25 節)。

門徒們捕到了魚,是因為他們聽了耶穌的話後照著做。這是唯一值得我們用以解釋「教會存在的意義」的那個意義

克絲汀·山德斯(Kirsten Sanders,埃默里大學博士)是位神學家,也是 Kinisi Theology Collective的創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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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將會有完美的統治者

12月4日將臨節靈修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4, 2023

耶和華說:「日子將到,我要給大衛興起一個公義的苗裔。他必掌王權,行事有智慧,在地上施行公平和公義。在他的日子,猶大必得救,以色列也安然居住,他的名必稱為『耶和華我們的義』。」—耶利米書23:5-6

利米是位先知,他的人民正經歷著政治動盪。多年來,猶大不斷被邪惡的君王統治著,他們的統治以貪婪、偶像崇拜和不義為特徵。他們不但不關心人民,反而壓迫他們。耶利米請這些君王牢記與上帝的盟約,牧養祂的子民。他呼籲他們不要模仿周圍的國家,而是要與眾不同,向萬民展示如何敬拜唯一的真神。但猶大的君王們無視耶利米的警告。他們一次又一次選擇自己的罪惡而不是上帝,人民因此受苦。

在這個混亂的季節裡,上帝沒有保持沉默。祂透過耶利米指出猶大領袖們的不足和失敗。耶利米有憑有據地指控這些僅僅握有短暫權力的君王——他們的權力是上帝賦予的。這些君王忘了自己只是管家,受命照顧屬上帝的子民。

但是,在耶利米書23:5-6裡,這位先知宣告了一個驚人的應許。上帝不會廢除猶大的神權統治,而是要使它完美。從大衛的家族中,上帝將興起一個「公義的苗」,一個合法的王位繼承人。這位君王將做到猶大歷代君王做不到的事:祂的帶領將完美地體現上帝的公義和正義。在祂的統治下,人民將繁榮昌盛並敬拜上帝。這位君王將拯救受壓迫的人民。

但這位君王不會是另一個人類國王。祂將是上帝的兒子,耶穌。

先知用充滿盼望的話提醒人們:上帝沒有忘記他們。祂沒有對他們的苦難視而不見。相反的,祂正在為結束他們的苦難鋪平道路。出於愛,父神將差遣神子來到世上,拯救世人脫離困擾猶大及其君王的根本問題——罪。

在耶穌的統治下,罪將不復存在。祂將糾正一切錯誤的事,懲罰邪惡,為所有人帶來平等。人類將被公義以待,並能活出上帝的義。耶穌將恢復罪曾試圖摧毀的終極平安(shalom)。

在世界各地,許多人深知政治動蕩的沉重,因為他們被選擇貪婪、崇拜偶像、不公義的人所統治,而不是被關愛上帝所造之人的君王統治。但就像上帝看到猶大的痛苦那樣,祂也看到我們的痛苦。對應許中的彌賽亞的盼望也是我們的盼望。當我們慶祝耶穌的第一次降臨(聖誕節)時,我們熱切地等待祂的再來。我們需要「耶和華我們的義」來掌權。我們需要耶穌。

默想:

當我們回顧猶大君王的各種失敗時,這些失敗如何反映出領袖們以「符合上帝標準的公正和公義」來帶領人們的重要性?我們如何在自己的生活和我們所能影響的範圍裡實踐這些原則呢?身為「公義的苗」,耶穌的統治是如何恢復終極的平安並擊敗罪惡的?

Elizabeth Woodson是聖經教師、神學家、作家,也是The Woodson Institute的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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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君王的謙卑品格

12月3日將臨節靈修

Christianity Today December 3, 2023

「伯利恆以法他啊,你在猶大諸城中為小,將來必有一位從你那裡出來,在以色列中為我做掌權的。他的根源從亙古,從太初就有。」耶和華必將以色列人交付敵人,直等那生產的婦人生下子來。那時,掌權者其餘的弟兄必歸到以色列人那裡。— 彌迦書 5:2-5

我們讀舊約裡的預言時,我們一再被提醒,一位永恆的統治者將誕生於伯利恆,這是屹立不搖的事實。彌迦書第5章第2節就像先知在屋頂上,以能傳到全城所有人耳朵裡的聲量宣告:「將來必有一位從你那裡出來,在以色列中為我做掌權的。他的根源從亙古,從太初就有。」

這份大膽的宣告明顯的反應出,上帝有意讓這個消息充滿信心地傳遍全地,而不是秘密的隱藏起來。是的,預言裡將從大衛血脈出來的受膏者確實會出現,他將把以色列人從他們無法承受的痛苦裡救出來。

想像一下,在先知生活的時代,當他們知道亙古之神已經在路上了,「等待」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無論是好奇的信徒還是夢想家一定都滿懷期待地生活著。這位君王會是什麼樣子?他們可能會想知道,「他將以怎樣的智慧祝福我們,並帶領我們離開流亡的狀態?」當這位君王終於到來時,他將如何使世人認識他?

正如祂的天性,耶穌擔負起首席牧羊人的責任,賜給祂的羊群力量和安全感。當我知道我有一位像牧羊人那樣引導我前行的救主——祂引導我走在正確的路上,而不是我自認最好的路上——我有種無法言喻的安穩感受。正如詩歌《萬福恩源》所坦承的,我們都是「容易走失」的羊,我們容易偏離安全的路,遠離牧羊人的心,

但大牧羊人將以天父之名,用祂的威嚴和榮耀遮蓋以色列。祂將以他們生命最終極的監督者的身份,堅定不移地帶領他們勇敢進入永生的草場。這不僅是上帝子民所渴望的,也是他們最需要的:一個能讓他們安息的安全港灣。《彌迦書》5:4給了我們確據,基督必會為我們帶來神聖的護欄:「他們要安然居住,因為祂必日見尊大,直到地極。」

身為耶穌的羊,我們已擁有豐盛的生命和保護。但更重要的是,這片土地上的居民會發現,大牧羊人「必做我們的平安」(第5節)。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們可以想像一群溫順的羊在一棵陰涼的樹下自由地休息,因為牧羊人手持木杖站在樹下,確保羊群在祂的照料下完全安寧。祂將永恆的平安帶進他們生活的每個層面裡。即使以色列的敵人亞述在各種戰線上都無法攻破城門(第5節)。誠然,沒有比被造物主的愛包裹還更安全的地方了,祂使我們在草場上蓬勃生長,永遠不再受到威脅。

默想:

我們的君王謙卑的品格如何影響我們對上帝奧秘計劃的理解?接受耶穌成為我們的大牧羊人,在哪些方面改變了我們的日常生活和人際關係?

Alexis Ragan是位充滿創意的作家和ESL講師,熱衷於全球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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