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頓西北教會在2017年遭受颶風哈維的嚴重破壞。 兩年前,被水淹的設施終於得以重建,但教會進入完全正常運轉狀態只有六個星期,就又因為新冠疫情而關閉了。
隨着教會經受一個又一個的挫折,主任牧師史蒂夫·貝茲納(Steve Bezner)目睹了會眾群體的起伏。
他說:“參加我們的實體禮拜的會眾中,大約有三分之一是新面孔。”
出席他的教會的,目前每周有1600人,包括幾百位在線觀看的——與疫情前的每周平均1700人相差不遠。 貝茲納驚嘆於在疫情期間離開的會眾數量,以及接替他們位置的新人數量。
“這將使你相信聖靈的保守,”這位休斯頓牧師說。
在一個教會的生命周期中,成員的流動就像洗禮、婚禮和葬禮一樣常見。 但這次疫情加速了人們的來來往往,使得教會需要新的策略來歡迎和吸收新成員進入教會群體。 一方面,COVID-19預防措施在不斷變化,另一方面,許多人選擇繼續在網上做禮拜,確定誰仍然屬於教會群體的一部分是一個挑戰,這些都使事情更加複雜。
伊利諾伊州內珀維爾市(Naperville)Highpoint 教會的主任牧師史蒂夫·史密斯(Steve Smith)說:“不在一起聚會使這些問題顯示出來。 福音沒有改變,我們永遠會以《聖經》為中心,但我們與人交往的 方式 正在改變。”
在過去兩年中,COVID-19推動人們的生活發生各種變化,包括職業轉變、新的人際關係和搬遷。 有些變化是出於需要,有些是出於新的優先考慮;皮尤(Pew)的調查發現,四分之三的被問者看到了疫情的一些正面影響。
這在選擇教會方面也有體現。 對於那些已經在原來教會中掙扎的人來說,這次疫情成為一種催化的動力,使他們開始探索其他教會。 一位亞特蘭大的教會成員說,這次疫情推動她改變,因為在所屬的青年團體中她遇到了艱難的人際關係問題。
27歲的伊麗莎·胡佛(Elisa Hoover)說:“我決定在其他地方重新開始。 在疫情期間,訪問其他教會比較容易,使得在我們教會這個本來關係密切的社區中,我的缺席緊也不太被人注意。”
對許多人來說,因為疫情的持續隔離加強了他們對人際聯繫和屬靈社區的渴望。
許多休斯頓西北教會的新會眾來自街對面的一個大型公寓區,那裡住的大多是單身成年人。 貝茲納說:“他們感受到了孤獨的心理壓力,然後想去看看。 他們想發現上帝是誰。”
這種對人際聯繫和屬靈歸屬的渴望不限於特定的人群,從獨居的單身人士,到有年幼子女的父母,再到住得離教堂太遠而無法深入參與的會友,都受其影響的。
當新冠疫情在2020年開始時,迪倫·帕克(Dylan Parker)和他的妻子意識到住得離他們的阿肯色教堂太遠,無法像他們希望的那樣投入。
他說:“在疫情使我們放慢腳步之前,我們沒有意識到,在城市間來回奔波的生活給我們帶來多大損失。” 他們開始尋找離家較近的教會,但很快得知他被富勒神學院(Fuller Theological Seminary)的博士課程錄取,將要搬到加州。 帕克和他的妻子現在所住的地方,距他們教堂及其許多成員都在步行距離之內。
“我們已經感覺到,在這裡我們擁有比在阿肯色更親密和更強大的社區,”帕克說。
對於在疫情期間出現的,包括社會正義在內的各種挑戰性議題,這位兩個孩子的父親對他的新教會的處理方式也很欣賞。 雖然他說不會僅僅因為這個原因而轉換教會,但承認他在加州的教會更適合他。
他說:“我以前的教會不允許有空間來討論我關心的社會正義的話題。 我已經達到了生命中的一個階段,需要空間來回答這些問題。”
在充滿挑戰的環境中摸索前行
如果我們不認知全國在口罩、疫苗接種和種族問題上兩極分化的政治背景,我們就無法分析為何會在疫情期間發生教會會眾的大遷徙。 對於代表着寬廣意見光譜的教會成員,牧師們經常感到沒有能力令人滿意地回答、解決他們的問題。
貝茲納將過去兩年的動蕩描述為,“多重的國家創傷,造成很多牧師對做出決策感到疲勞。”
在各方嚴格檢視下做出的有爭議決定,可能會導致某些會眾重新評估教會對自己是否合適。
伊利諾伊 Highpoint 教會的史密斯說:“過去還是比較安靜的,而現在是一組一組人地一起離開,表達意見時比過去強烈的多了。”
教會往往失去了所謂“後排”會眾。那些積极參与的會眾在疫情期間變得更加積极參与,那些中度參與的會眾在這段時間保持穩定,而許多參與度較低的會眾則逐漸流失。
史密斯說:“我們看到,那些過去每年來8或12次的人已經不再來了。 他們的靈命肌肉萎縮了。”
在 Highpoint 這個非宗派教會的七個聚會點,儘管教會領袖和志願者進行了踏實的溝通努力,這類會眾中還是很少有人重新參與。
在疫情期間提供虛擬崇拜是有幫助的,但卻難以追蹤會眾的出席情況。 將轉換教會和在網上敬拜的兩類人混在一起,使得難以準確統計永久退出教會的成員的真實數目。
Lifeway Research 發現,去年夏天,幾乎所有的教會都重新開張了,但原本經常參加聚會的會眾中,只有四分之三的人回到了教會。
建立根基更深的社區
富勒神學院植堂項目主任唐倫(Len Tang,音譯)說:“匿名性是美國教會特徵的一個重要部分。 但在較小的教會裡,你不可能匿名的。”
在某些方面,小型教會和植堂教會在大流行期間更有條件保留住先有的成員。 唐所在的加州帕薩迪納(Pasadena)差傳教會(Missio Church),在疫情期間沒有看到太多會眾轉換教會。
他說:“人們通常會忠於一個植堂教會的理念,不太會轉換教會。” Lifeway 還發現,小型教會比大型教會恢復得更快。
“大多數小教會的會眾數量仍然沒有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但是達到這一點的小教會還是要比大教會多,” Lifeway Research 的執行董事斯科特·麥康內爾(Scott McConnell)說。 “小教會的優勢,有可能在於人們感覺自然的較小的聚會比較安全、在線聚會技術選項的差異,或人際關係的力量。”
大大小小的教會在暫停實體崇拜的時候,都注重小組門徒訓練。
唐說:“對於門徒訓練有深刻理解的教會可以繼續這使命。”
在 Highpoint 教會,牧師們不能再以主日崇拜出席率作為衡量教會門徒訓練的標準,因此他們調整了領導培訓的方法。 他們不是簡單地分享門徒訓練的方法,而專註於教導教會領導人們為什麼門徒訓練是必要的,以及如何有意義地讓人參與。
史密斯說:“我們正試圖幫助他們理解,‘作為屬靈塑造的一部分,你如何讓人們展示出他們更深層次的掙扎和渴望?’”
在休斯頓,貝茲納的教會開始舉辦異象晚餐,以便比他們傳統的新成員課程容納更多的人。
德克薩斯州斯普林(Spring)的馬特(Matt)和達拉·奧斯本(Dara Osborn)最近參加了其中的一個異象晚宴,以進一步了解教會的過去和未來。
馬特·奧斯本說:“有些教會專註於重建,有些教會則在衝刺前進。 休斯頓西北教會正在衝刺前進。 在這個新時代,教會重新開門就像重新開始。”
奧斯本認為,疫情中的這段過渡期可能是在為教會未來新的增長階段做準備。 他說:“也許上帝正在將人們安置在他們需要的地方,以便祂的國度在後疫情時代有發展的空間。”
翻譯:David Lee
責任編輯:吳京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