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是青少年的時候,「1948」這個年份經常被提起。為什麼呢?
1948年5月14日,在以色列的特拉維夫,猶太機構主席大衛·本·古里安(David Ben-Gurion)宣布建立以色列國,也就是2000多年來的第一個猶太國家。本·古里安成為以色列的第一位總理。
這個在我的教會裡被大聲宣揚的信息意味著什麽呢?對一些人來説,「以色列成為一個國家」意味著聖經預言的「應驗(fullfillment)」。
「應驗」一詞之所以流行,其背後推手是一個快速增長的預言書類別的市場。這個市場的開始者,是一個鮮為人知但身處於許多猜測的核心的作者薩利姆·柯班 (Salem Kirban)。他寫了名為《666》和《如何生存指南》(A Guide to Survival)以及《視覺化啓示錄》(Revelation Visualized)的書,他制作許多圖表並回答許多的問題。
由他催生了哈爾·林賽(Hal Lindsay)著名的《晚近偉大地球》(The Late Great Planet Earth),及後來的《新世界即將來臨》(There’s a New World Coming)和《戰鬥的信仰》(Combat Faith)。
這些書賣得如此之好,以至于一些教授也參與其中,其中最有名的是達拉斯神學院的彭塔可斯(J.D. Pentecost)的《將來的事》(Things to Come)、查爾斯·瑞裏(Charles Ryrie)的《時代論》 (Dispensationalism)以及約翰·沃爾沃德(John Walvoord)的許多書。我記得沃氏的《被提的問題》(The Rapture Question)和《聖經的每個預言》(Every Prophecy of the Bible)。
除了柯班、林賽和其他預言家之外,還有成千上萬的宣教士、牧師、主日學老師和家長到處說著:1948年(以色列復國)意味著在「一代人之內」發會發生聖經裡說的「被提」。
我記得聽到希特勒、斯達林和墨索里尼(羅馬天主教所在的意大利!教皇!)被人貼上「敵基督」的標簽,但他們在完成任務之前就死了(和聖經裡說的敵基督不同)。
然後,許多人開始關注俄羅斯,認為它是以西結書中歌革和瑪革的實現者。
如果不是斯達林,也許是赫魯雪夫。
當「敵基督」的標記從赫魯雪夫轉移到有胎記(野獸)的戈巴契夫時,我還在念大學。
敵基督也可能是季辛吉。將敵基督與美國聯系起來是一個大膽的行動。
有人說,不,我們必須更仔細地研究歐盟,它與《啓示錄》中關於巴比倫各種部落聯盟的異象相聯系。當歐盟達到10個國家時,我們就有了某個「神奇的數字」,而敵基督必須以某種方式和某人連結在一起。
問題是,所謂的「一代人」的長度不斷被拉長。請記住,耶稣在馬可福音第13章和馬太福音第24章裡說的「這一代不會過去,直到所有這些事情都得到滿足」。一代人,當我還是個年輕的青少年時,「一代」是25-30年。後來它變成接近30年。一些演說家開始建議一代是40年——但是當1988年在迪克·克拉克(Dick Clark)的跨年歌曲《友誼地久天長》歌聲中結束,巨球掉下1989年時,當時的一些末世論者的信心全沒了。
現在我要說的是我的觀點,我希望你們仔細聽。
他們都錯了,因為他們沒有看到他們應看到的對的地方(重點錯了)。
以上所說的每一個人,以及其他成千上萬傳道人和在教會教書的人,以及寫書或成為「預言愛好者」的人,全都錯了。他們把《啓示錄》當成猜測未來的預言書,而他們所做事確實就是在猜測。
大量的猜測。
在成堆的書籍和講道中猜測。
他們把啟示錄解讀為預言1948年以色列復國、俄羅斯與以色列的關係,以及 (尤其是這部分):美國是上帝恩待的特殊國家。你有注意到提姆·拉赫伊(Tim LaHaye,一個自稱先知的大猜測者)和傑瑞·詹金斯(Jerry Jenkins)在猜測未來事件的時候,總是把他們故事的中心點放在哪裡嗎?
他們都把啟示錄解讀為預測(prediction)或預言(prophecy),他們用猜測來填補其中的空白。
他們都錯了,因為他們沒有看到他們可能是對的地方(錯過了重點)。
他們都錯了。錯得非常離譜。
而且他們走錯方向,因為他們沒有看到《啓示錄》不是給猜測未來者看的,而是給小亞細亞西部在困境中的基督徒看的,那時他們正經曆著巴比倫(羅馬,鄉親們,是羅馬)的力量向他們襲來,並且這些力量悄悄的進入了他們的教會。
因此,先知約翰寫信告訴他們如何分辨出別巴比倫入侵的現實,以及作為基督徒,一種異類者,如何在一個由帝國統治的世界中生活。
這些猜測未來的人們所忽略的是這本書的門徒精神。
他們把自己放在上帝的角色,對野獸的一邊指手畫腳,把自己提高到地方的先知的地位,對將要發生的事情有特殊的深奧知識。
他們錯了。他們辜負了《啓示錄》。他們辜負了教會。
美國基督教之所以成為今天的樣子,部分原因正是這種極大的錯誤。
他們錯了,因為他們無法看見本來應能看到的正確事物。
他們說對了的部分是,沒錯,希特勒、斯達林和墨索里尼以及其他人都是野獸的代理人,用暴力、戰爭、奴隸制和壓迫來破壞正義與和平。但他們錯誤的部分是,就算是美國也無法免疫於使用這種野獸的方式。
敏銳的、持不同政見的耶稣門徒被呼召去察覺和抵制大帝國,無論帝國在何處。上帝沒有呼召他們去猜測、指認野獸,和躲在地下室裡等待被提。上帝呼召他們透過拒絕巴比倫的方式,以走在羔羊的道路上來識別並抵制那頭野獸。
翻譯:Harry Chou,校對:Sean Cheng
本文蒙作者允准翻譯自作者的 CT英文博客。